第44段(1 / 2)

淩亂,表情越來越焦急,終於伴著小侍們慌張的腳步聲,我找到了昨日遺落於地的玉佩。

看它好好的躺在手心,未有破損,我淡淡的舒一口氣,將它緊緊的攥入手裏。

旁邊是秋兒心疼的哭聲,“殿下,陛下怎可這樣對您…… ”

這場房事,使我渾身酸痛無力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中,未有人問津。我推托了無諳的教習,拒絕了他的探望,隻說自己偶然風寒,不能如約習箭了。

隻是上次是裝的,這次卻是真的。

因為我不想無諳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初承恩露,一身的無力。因為我怕,我怕若塵傷心。

待得第四日的清晨,我能夠下床時,第一個見到的,是耀月的傳訊官。

於是,當冬日的暖陽掛上樹梢時,我一身勁裝,蹬了馬靴,握了弓,騎在烏雲踏雪之上,馬旁站著的,是拿了一應用具的,一臉擔憂的秋兒。

上邊是高坐的鳳王,下邊是騎著馬兒整裝待發的各家兒郎,有侍衛,有臣子。馬兒所立的石階對麵,是騎了一匹白馬的鸞君。

他不住的看我,我卻沒有看他,耀月說了什麼我也沒有聽清,我隻是不住的用目光搜尋下麵的人群,然卻並未找到若塵的身影。

心裏升起一絲失落。

樹林的上空綻放一朵五彩的煙花,下麵的兒郎紛紛控馬奔入密林。

踏雪打著響鼻,踏了踏前蹄,有些微的躁動,我一拉韁繩,踏雪嘶鳴一聲,躍下象征地位的石階,緊跟飛馳的人群進入樹林。

林中越走越深,光禿禿的樹枝,蓋了厚厚枯葉的地麵,寥寥的幾隻體型嬌小的動物偶爾從馬蹄間竄過。

我慢慢的控馬前行,百無聊賴。沒找到若塵,覺著有些失落。

然而,找到又如何呢?若讓他看到我頸上淡淡的仍未消去的痕跡,也隻是徒增悲苦。

我嗷的嚎一聲,打馬狂奔,來紓解心中的結。

若在途中遇到那彎弓射箭的人,便順手的將那箭打偏,救下那受驚的小動物。

一路行來,救下了不少。

我打了馬兒直入密林最深處,找到那圍場邊緣外圍的護攔,將它們從馬上提下來一隻隻扔出去。

既救下了你們,我便放你們自由。被困在這圍場之中,終免不了成為別人娛樂的犧牲品。

看那些小動物跑遠的小小的身影,歡快的隱入深林深處,我笑笑,衝它們揮了揮手。

反手摸摸馬鞍,入手處空空如也,我才記起,水囊,好像是落在秋兒那裏了,於是打馬返回,卻奇怪回去的路上為何沒有遇到打獵的人影。

剛懷疑走錯了路,卻聽到前方的大石後傳出嗚嗚的幾聲,聲音悶悶的,像是掙紮,又像是被堵住了口。

我施了咒術消去馬蹄的聲音,控了馬兒悄悄的近前,卻見那大石後,兩人正在糾纏。

而那被堵了口綁住雙手兀自掙紮不休的,被壓在身下的人兒,不是別人,正是我家秋兒。

我登時紅了眼,彎弓搭箭瞄準,嗖的一聲,那人便一聲悶哼,被箭勢撞向一邊,登時露出秋兒狼狽的小小身影。

上衣還算齊全,然褲子卻已被扒去,露出兩條細白的小腿,在冬日的寒風中凍得青紫。

那人捂著中箭的傷口,狼狽的倒在地上,看到我有一絲的怔愣。

我再次搭箭,眼中閃過一抹憤怒的殺意,畜生。

瞄準了他的胸口,把弦拉滿,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慌。

他爬著後退,我的箭尖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而移動。

搭箭蓄而不發,往往會有視覺身體上雙重的恐懼,看他瞳孔急速的緊縮,我知道達到了效果。

他凸起眼睛,突然慌張的大喊,“你可知道我是誰嗎?你可知殺我的後果?我可是青族族長的侄兒,現今陛下獨寵的鸞君的表弟,你敢…… ”

我輕蔑的笑,“我為何不敢?我又管你是誰?”

手指攸鬆,那箭猛得射出,那人狼狽的躲閃,一個後翻,悶哼一聲,第二箭便直直的沒入他的大腿。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武功,順勢的幾個後空翻,也不顧那流血的傷口,幾個騰躍坐上那身後不遠處的馬匹之上,駕馬便逃。

緊跟他而去的,是我連發的三箭。

奔得遠處,他慘叫一聲,狼狽逃脫。

我坐在馬上,看的分明,那連發的三箭,他回身用手格擋,格開了兩箭,第三箭便直直的插入他的背心。

那人被箭勢所帶,向前撲倒。

然我知道,那插入背心的一箭,並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因為,我打獵,從來便是用蠟質的箭頭。

因為不喜殺生,否則那一箭足夠要了他的性命。

我看看自己的手,潔白幹淨,隻可惜,這手還是仁善。如再加了法力,即使是無頭的斷箭,也是能夠殺人的。

我跳下馬解開秋兒身上的束縛,秋兒慘白著臉穿上褲子,咬得嘴唇發白,卻是未哭。

隻是外褂已被撕碎成綁縛的布條,實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