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初上,夜幕籠絡。
大衍峰主殿前,一道身影如幽靈般閃了進去。
門前挑燈守夜的兩侍衛趕忙恭敬的行禮,並未阻攔。
那是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者,單薄的身子極其消瘦,但是那張滄桑的麵容卻是無比的精神。
這老者來到正廳,對著廳中的一個翹首以待的中年男子問道:“向文,事情了解清楚了嗎?”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占尤門門主慶向文,別看他是一副中年的樣子,實則他已步入老年。
慶向文趕忙行禮,然後帶著恭敬的口吻,應道:“果真如您猜測一樣,那小子進占尤門的日子,正是禁地中異動的那天。”
然後,他又道:“就算此子真是我們一直尋的人,隻怕這次也葬身深穀了吧。”
“看那小子也不是短命相。”老者說了一句,猛地回頭望向殿外,那布滿皺紋的老臉擠出了一絲笑容,喃喃道:“嗬嗬,那小子正踏天梯呢。”
慶向文微微蹙眉,他修為不如老者,自然並未感覺到,不過他很相信麵前的老者,笑問道:“既然活著回來了,那我是否出麵?”
老者搖了搖頭,深加隱諱的說道:“暫且等等看,如果連飛沉這劫都過不去,那老夫是看錯人了。”
慶向文沉吟片刻,歎了口氣道:“希望他們不要鬧的太過了!”
老者看向他,蹙著額紋,淡然說道:“你是一宗門主,不能優柔寡斷,有些事必須按規章製度來辦,即便他是,你也不許給他特殊照顧,一個處處需要匡助之人,就算他天賦異稟又如何,在老夫看來,是廢物無疑。”
“而且我們也無法肯定他就是。”
“我知道了!”慶向文點頭應道。
老者遙望遠方,目光閃動,不知在想著什麼。
與此同時。
祝天攙扶著白欣欣,剛剛登上天梯,他們並未察覺自己早就被人發現了行蹤。
蒙秋的山嶽,青瓷如水,此時天瑤院,燈火未泯。
蒲迎彤剛從白紅葉房中出來,作為此行曆練的護航人,雖不允許插手弟子的磨練,但出了這種的事,她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她心中萬分自責。
白欣欣筋骨都帶著些傷,祝天徑直扶她來到白紅葉門前。
“幫我敲下門,謝謝!”白欣欣眼角有些泛紅。
祝天點頭,敲了敲門。
按道理,祝天二人站在門口,白紅葉修為頗高,應該會感應到他們的氣息,但卻沒有,由此可見,白紅葉傷心欲絕,無暇顧及其他。
“何人?”隨即,裏麵傳來沙啞的女音,帶著哭腔。
白欣欣瓊鼻一酸,淚水不要命的墜落而下,忍不住喊道:“娘,是女兒,女兒回來了!”
話語剛落,門立馬打開。
祝天立即退身一旁,目光端視著第一次見麵的白紅葉,眉宇間與白欣欣倒是有幾分神似,麵容很是憔悴,叫人心疼。
“欣兒!”白紅葉垂淚,立即抱住白欣欣。
母女倆相擁而泣,她們倆人都以為再也見不到彼此了。
祝天見到這一幕,眼眶微微濕潤,宛然笑了笑,並未出聲,悄然離去。
半響,身後的天瑤院中漸升起一片嬌笑聲。
元藥園正廳。
錢程,西門慶二人正在上香,香爐前立著一塊紅木靈牌,正是屬於祝天。
祝天定眼一看,有些驚駭,有些無語,更多的還是感動,他靜靜地躲在他二人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