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欲要殺之,對方又何嚐不想殺其,雙方目標一致,不須多議,唯有盡銳出擊。
“來吧!”
農自怒吼一聲,雙臂青筋暴凸而起,手中巨枝槊似如青萍般輕浮,隨手拈來,耍的那叫個風生水起,剛柔相濟。槊影籠絡周身不留一絲破綻,腳下輕旋,塵土隨著他的身形軌跡輕揚。
祝天倘若貿然衝進槊影範圍,隻是輕輕擦中了一下,必定被砸的骨斷筋折。
攻克無門,一味的退避終有力窮之時,守禦可要比主攻艱難的多,體能消耗的也很快。
唯有一招,即是祝天目前掌握的最強殺招——定天氣劍。
隻要施展的得當,農自根本無法避開,除非張二他自己過來做人肉盾牌。
一日內僅能承受兩三次的定天氣劍的威能,不得已時,祝天不想用掉。
寒冬的山林,皚皚雪花飄飄,飄溢著刺鼻的冷流。
氣喘籲籲的兩人並無任何交流,因為他們俱知,彼此間唯有一方之死方能結束,其他的知與不知無關緊要。
“影塵舞雨!”
祝天飄逸的身子撩亂了細雪飄落的軌跡,銀劍帶著漣漪刺去,耳畔即速掠過風聲,身後瞬息撥起了一陣激舞的雪雲。
數道劍光有如一串串絲連起來的鵝毛雪,不寒不冷,卻多了一些炙熱的火星,飛射四濺。
這是銀劍與巨枝槊硬碰後產生的色彩。
祝天的那不知名的白銀長劍,堅韌度可不在巨枝槊之下,自然不用擔心受損。
右臂用上了吃奶的力道,霎時間又灑出十多道劍芒,終於阻滯住了巨枝槊的舞姿。
“定天氣劍!”
銀劍護在身側,祝天腳尖一蹬,泥土後濺,身子迅疾撞向農自懷中,左手元氣凝結,一道劍氣無聲無息,從農自身前而至,一道血花從身後降出。
巨枝槊落在地上,被一層淡淡的雪毯托著,並未發出聲響。
顫抖著的手摸了下胸前,農自不敢置信的低頭望去,指粗的洞口正噴著一柱溫熱的紅液。
“你..我..不..”看向祝天,農自的眼神透出了不甘和驚駭,以及絕望。
其伸出手來不知是想指向他?還是抓向他?不過手臂抬到一半,整個人一陣晃蕩,仰天倒下,地麵被身軀拍起兩道雪浪,卷向兩邊。
兩大殺招齊出,耗去祝天大半元氣,農自是比祝天高個一重境界,可終究還是死在其手上,農自隻有一身壯力,從未習過戰技。
倘若農自會使一門戰技,可能結局就大有不同。
不管如何,二人之間,祝天最終活了下來。
“大俠饒命,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作惡了!”看到唯一可依仗的人,此時已經前往陰曹地府了,張二瞬間神情震恐,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走過來的祝天磕頭求饒,聲音顫抖。
祝天緩緩越過農自的屍身,斜握著銀劍走向張二,雪花落在劍刃上,被輕輕割成兩半無聲落地。
白衣上沾染了絲絲血跡,有如死神一樣走來,張二嚇的膽裂魂飛,寒毛卓豎,他想逃跑,可是雙腿軟而無力。
他的眼眸是那麼的冰冷,要比這漫天大雪還要冷,嘴角卻浮起一抹輕鬆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