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雙手竦著銀白劍,麵無表情,平靜的宛如一灘死水,但給人一種淩厲如劍鋒的氣勢,有如提三尺劍以定四海之威。
吳燁赫用那血淋淋的手掌拽住劍身,不讓祝天往裏推進一分。
二人儼然重傷,俱無法調動元氣,如今隻能拚自身蠻力,決一勝負。
不過從這姿勢看來,占據優勢的顯然是祝天,雖他滿嘴溢血,嘴角掛著一絲傲然的笑意。
在場所有人,唯有那長袍老者看清楚了祝天塵煙中的劍招,深邃的雙眼透出一抹驚訝,不過他並未采取任何援助吳燁赫的舉作。
老者要保護帶著笠帽的兩人,平時隻是暗中保護,今日現身,隻因場中來了不弱於他的敵人。
帶笠帽的二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沉默了起來。
“救人!”長袍老者自己不動,給了吳光遠一個眼神。
吳燁赫的慘敗多因輕敵自大,鮮血順著劍刃絲絲落地,此刻眼神漸漸渙散,這一劍絕對損到了某些重要的內髒,劍尖已經從後腰透出寸許。
吳光遠心急如火,睚眥之怒,得到長袍老者示意後,瞬間淩空躍起,一記殺招落向祝天的後腦,紅著眼大喝道:“祝天小兒,今日你必死。”
倘若吳燁赫救不活,自己三個子女全部喪命祝天一人之手,叫吳光遠豈能忍得。
“老不要臉的,自己喊著分生死,不收規矩也就罷了,你說你都跳上來幾次了?”
說話的正是岑飛章,語氣冷淡,代替祝一明接下了吳光遠暴怒的一掌,護在祝天身前。
吳光遠不敵岑飛章,不過仍不顧一切的拚殺過來。
“祝天小兒,快放開赫兒。”
岑飛章雖能輕鬆阻擋吳光遠,但祝天不敢耽誤,畢竟兩人打鬥的一絲餘波他此刻都無力抵抗,順著吳燁赫的力道反手抽出長劍,帶起噴泉般的血花。
自始至終,吳燁赫不曾說出一個字,仰麵倒下生死不知。
生怕祝天會趁機補上一劍,那被叫做大師兄的男子一個詭異的閃身,瞬間繞來搶回吳燁赫,不過並未攻擊祝天,似有顧忌。
吳光遠見之,退了回去,急忙接過長袍老者遞來的丹藥喂他服下。
“放心,他死不了!”長袍老者把住吳燁赫的手腕,運氣而進,為其療傷。
另一邊。
祝天一人退到父親身邊,就地而坐,益氣丹入口後,悄悄握著三塊元石開始療傷……這元石是從葉家的密室中尋來的,就三塊。
六壬心訣配合太吞術,恢複的速度極為逆天。
長袍老者一麵為吳燁赫療傷,一麵掃視眾人,看著幾乎暴走的吳光遠,淡然道:“不可血拚,有人相助祝家,老夫命令在身,隻得護在少主身旁。”
吳光遠不甘的咬牙,雖然祝家贏了也沒能力將吳家趕出大焱城,可他無法忍受失敗的結局,明明必操勝券的局麵,可偏偏一人的出現導致全盤皆輸。
“有人相助又如何?難道我吳家真的就退出大焱城?”過了片刻,吳光遠努力的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但聲音中仍存怒意。
“吳世伯莫急……”一人取下笠帽,露出一副微白的臉龐,算得上英俊,不過略顯稚嫩了些,應與祝天處於同齡段。
“不是還有葉家沒出戰嗎?眼下祝家後輩唯獨祝天一人在場,他也受了傷,讓葉家後輩上去挑戰,我就不信他還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