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員一起到房間整頓行裝。
馬丁在他身後又吹了聲長長的口哨,轉頭再次搭上劉戈的肩:“劉,我們賭一賭,這亨斯洛美人是不是走前麵那個奧洛夫還有哈恩的老路?他能堅持幾天?”
劉戈倚著樹身笑道:“跟你賭有意思嗎?你要一個人消失在紮伊爾還不簡單?”
馬丁笑眯了眼:“你說的這什麼話?好像我在這邊建了個軍工廠一樣。”
劉戈不無遺憾:“我倒寧願你在這邊建了軍工廠。”那就能找到地方下手了。
史蒂文?馬丁的能耐不在於坐擁多少資產,而在於他能最大限度地調動手上的所有能量達到自己的目的,並能讓與他為敵的人從來抓不住他的弱點。
這樣的人,成為朋友總比成為敵人好。劉戈笑笑,問道:“比我們提前半個月到這兒,你們有什麼收獲?”
馬丁一個響指,守在四周的從員似乎警惕起來,牢牢守備著兩人站立的地方。
馬丁拿出根煙遞給劉戈,自己也抽了起來。
劉戈雖然戒煙已久,卻還是任由馬丁為自己點著火。他的控製力向來好得很,吸入久違的煙味時產生的衝擊沒有泄露分毫,煙氣後的表情也是一如往常。
“你很有誠意,”馬丁彈了彈煙灰:“看來你的資料上又有很多東西要修改了,比如不抽煙。”
劉戈一笑,不是誰都有堅持自我的資格,他就更沒有。在這鳥不生蛋的紮伊爾,他什麼都沒有,考察隊的資源?設備?輪不到他摻和。
何況要讓在紮伊爾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實在太容易了,對於他來說乖乖待在這裏混資曆才是唯一的保命法則。
劉戈半真半假地說:“恐怕沒有人敢拒絕史蒂文家族未來掌權者遞出的煙。”
“我怎麼記得剛見麵時你剪了我爺爺一撮胡子?”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劉戈小的時候,什麼都敢做,堪稱天不怕地不怕。
馬丁有趣地問:“是什麼讓你知道害怕的感覺?”
“死。”劉戈笑著回應:“我很怕死。”
“你還真誠實。”馬丁摁息手上的煙:“我們被召集過來,其實就是為了紮伊爾境內出現的異象。至於是什麼異象,你應該知道才是,畢竟最早發現‘它’的是你們華國,或者說你們陳家。”
劉戈點點頭。
“我派出去的人已經在劃出的區域離搜索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狀,已經確定了臨時駐點準備隨時觀察。”馬丁道:“搞出‘它’來的人絕對是個瘋子,我遲早會把他幹掉。”
如果有那麼簡單,死去的那些人算什麼?劉戈不說話。
“劉,看來前幾年的事不僅磨了你的無所畏懼,連你的意誌也磨光了。”馬丁拍拍他的肩:“當初你跟你外公到我們家求外援,遭遇的刁難還少嗎?你可從來沒有退縮過。而現在的你,老實說,我都不想告訴別人我認識你。”
“那就別提。”
“還留著點脾氣沒削掉,不錯。”馬丁拍拍他的肩:“傷口若是不狠下心去處理,任由它發潰流膿的話,你遲早會死在那上麵。口口聲聲說怕死的你,怎麼就不能麵對這個事實?說實話,你這幾年遲滯太多了,如果有人盯上你,很容易就能把你按回去,甚至讓你再也起不來。”
劉戈臉色如常,瞧不出任何端倪:“讓他們來吧。”
馬丁一愕,繼而哈哈大笑:“我明白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說吧,我保證幫忙。”
“隻要有足夠的回報,對吧?”
“我們之間還提什麼回報?”馬丁眼中掠過一絲精光:“你改良的光棍樹不錯,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為我提供原料,我用最尖端的技術為你提取生物能源。”
“一旦落到你手上,你們A國用不了多久就會搞出屬於你們的‘產地’,還用我們提供原料嗎?”
馬丁也不生氣,說:“我是我,國家是國家,怎麼能混為一談?這隻是我們之間的交易而已。”
“這種話能騙得了誰?我活在什麼家族裏,你就活在什麼家族裏,而且你的家族能量更大。”劉戈揮揮手:“瞧瞧,你手下的能員幹將來了,肯定給你帶了好消息。我去那邊的樹上餐廳吃午餐,就不請你了。”說到最後竟有幾分幸災樂禍。
抬頭看見最看重的下屬走了過來,馬丁嘴角微挑:“你以為你能一直這麼逍遙自在?你外公這次把你扔來紮伊爾,下次說不定直接把你扔去骷髏海岸,隻要你還是不認真麵對,就得繼續接受這種近乎懲罰的任務。你能夠混過去,‘齊’卻是真真正正在出生入死啊。你就是逃避太久了,才會淪落到這處處被動、處處製肘的困境。”
劉戈腳步微頓。劉戈是陳遠道教出來的,他的打算劉戈就算沒有完全摸清,也能感覺到幾分——他的外公確實如馬丁所說,絕不會仁慈啊。
就在他停頓的片刻,馬丁的下屬已經把最新的進展報告遞了上去,馬丁笑著翻了翻:“劉,你忍了我這麼幾天,不就是想借用我在紮伊爾的信息網嗎?要不要一起看?”
“這誘餌我很想吞,但怕裹著毒,還是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