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曹瑞小心的躍進房間,動作行雲流水,悄無聲息。
此刻他的室友都已經熟睡,他不想驚擾到別人,於是沒有開燈,獨自靜靜的佇立在窗前,接著外麵的明亮的夜色,觀察剛剛從樓上扔下來的鋼筆。
他確信這隻鋼筆就是林思媛的,接住這隻鋼筆之後的,曹瑞的腦子裏立刻閃過一個想法——林思媛是想和他說些什麼。
或許這隻鋼筆就是解決一切謎團的鑰匙,曹瑞想到這,低頭仔細的看了起來。
鋼筆入手冰涼,周身都是朱紅色的,牌子已經很老了,他記得自己老媽似乎也有一隻這個類型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鋼筆已經用過很久了,蓋子的位置已經有些磨損,但也僅僅如此,曹瑞從這隻鋼筆中完全沒找到任何信息。
他躺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覺間,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手中還握著那隻鋼筆。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實驗室裏,這間實驗室和鬼樓的非常像,不過要比鬼樓的整潔很多。
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長發女孩,正背對著他在水龍頭前忙碌這,他看不到這女孩的臉,但卻覺得非常熟悉。
就在這時女孩回過頭來,曹瑞心驚的發現她正是已經死去的林思媛。
然而林思媛卻像沒看到她似得,急忙忙碌著,這時一個男老師從外麵走了進來,看樣子有三十來歲。
曹瑞剛到這所學校,所以還不認識這位老師,但他卻一眼就注意到了男老師西服口袋上,別著的一隻鋼筆,曹瑞立刻認出這就是林思媛扔給他那隻鋼筆。
女孩笑著走過去,似乎在和那位男老師說著什麼,男老師卻眉頭緊鎖,不知道和女孩說了些什麼,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從頭到尾曹瑞都沒有聽到一點聲音,他似乎在看異常現場版的啞劇,不過他也多少看明白了林思媛的死和這個男老師有著某種關係。
林思媛看著男老師消失的背影,身體微微的顫抖,如同一隻被雨淋到的小鳥,孤獨憂傷。
曹瑞試探著走過去,卻發現林思媛轉過頭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快步的走到實驗室台的位置,她打破了一隻試管,用玻璃試管的碎片割破了自己的動脈。
瞬間鮮血噴湧而出,曹瑞心裏咯噔一下,急忙從過去想要幫她止血,然而走到半路他卻遲疑了,因為他意識到這些事情早就已經發生了。
就在這時林思媛猛地回過頭,她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頭發散亂,青紫色的手腕處還在不斷的往外噴射的鮮血,鮮血噴的到處都是,觸目驚心。
她衝著曹瑞淒厲的笑著,眼中流出血淚。
曹瑞覺得自己的眼睛酸脹難忍,胸口像是被大石頭壓住了似得,根本喘不過起來,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一道光照在了他的臉上。
陽光很溫暖,同時也異常刺眼,曹瑞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清晨的陽光似乎可以洗滌一切,看上去清新的如同枝頭新生的嫩芽一般。
曹瑞轉過頭,發現其他室友都在忙著穿衣服,他們大多數還打著哈欠,一臉疲憊,一切看上去都和平常一樣,唯獨曹瑞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
他飛快的起身換了衣服,拿起那隻半舊的鋼筆,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它放進抽屜裏。
“嘿,你怎麼會有和袁老師一樣的鋼筆?哪買的?”這時住在曹瑞上鋪的金魚跳過來好奇的指著那隻鋼筆問道。
金魚原名金雨,這家夥雖然和曹瑞他們年紀差不多,但出事卻非常老成原話,如魚得水,所以認識他的人基本都叫他金魚。
曹瑞驚訝的看著金魚,腦子裏努力回想,想了一圈終於發現自己在這個學校認識的老師之中,竟然沒有一個姓袁的。
金魚似乎看出了曹瑞的心思,於是一把從曹瑞的手中躲過那隻鋼筆,坐在下鋪的床上說道:“你不認識也正常,他是教化學的,不過並不教咱們,在咱們高年級中倒是很出名,據說課講的非常好。”
曹瑞的腦子裏立刻閃過實驗室裏的一幕,的確在高中大概化學課上的實驗課程比較多,那位袁老師又偏偏是教化學的,曹瑞幾乎斷定這位,就是他在夢中看到的那個三十來歲的男老師。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軍訓還有半個小時,於是一把拉住金魚說道,現在帶我去見見那位老師,快點!
金魚被他搞得一愣,隨後嬉笑著說,行,不過這麼早他應該還沒上班,咱們去辦公室看看就知道了,那裏有所有在職老師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