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像不斷的徘徊在天堂和地獄一樣。
他的眼睛裏泛出了點點的淚光。整個身子早就被水泡的又軟又熱了。
兩個人一直折騰到半夜。金逐水才好心的打算放他一把。他拿了一條厚實的毛巾,替常笑細心的擦著頭發,身體,然後把他放在毯子裏一個打轉,像抱公主一樣的抱了起來。
相識之後才發現常笑其實是個很悲觀的人,而且沒有目的性的悲觀。
金逐水曾經問過他,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呢?
他當時歪著頭,想了想說,或許是因為:“嫉妒和寂寞吧。”
嫉妒有人同樣偽裝著過日子,卻依然有人喜歡,依然有人幫助他隱瞞下去。他承認他有時看不得別人愉悅的笑容,那讓他覺得隻有自己生活在地獄裏,沒有出口,沒有結束,隻有一個又一個不同的纏在一起的迷宮,困饒著他。
金逐水知道他說的並不是謊言。在兩個人一起相伴而沒有接近的日子裏,其實他知道每次常笑雖然睡在床上,但總是被各種各樣的惡夢包裹,每天他都會被他從睡夢中驚醒。他也有一次看到,他整夜坐在床邊,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樣子,似乎找不到前進方向的迷路的人。
他喜歡整夜整夜的跟他纏在一起。兩人相近之後,他才知道其實他的依賴性有那麼的重。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他的精神方麵有一定的問題。因為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那麼的讓他戒備。
對於有的人來說,或許一個繈褓裏的嬰兒都足夠的打倒他。因為他活著僅僅是為了活著。有的人外表看起來光鮮,其實裏麵早就是一堆爛草,枯萎的,沒有任何生機的雜草,長在那個心靈的花園裏。
“你會回去的是吧。”兩個人睡在床上,常笑問,有一些明白,可是又帶著一些雖然明白但還是勉強自己去問的口氣。就好像一個死刑犯明知道自己遲早要死的,可還沒有死便忍不住要去希望。
“恩。”金逐水明顯的感到了他的焦慮,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家畢竟在另外一個國家。哪裏也有他割舍不了的人。
”你以後可以過來?”
“我什麼都不會。”
“那也沒關係。我的錢足夠養你們的。”
“你們?你的情人很多。”
“確實不少。如果你決定要來的話,我會介紹給你認識的。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你難道不怕他們吃醋嗎?”
“吃醋?我沒有注意過。”
“看來你雖然很溫柔,不怎麼會隨便拒絕自己的情人,但是好像還是不夠了解他們。”
“或許吧。就算有一天真的死在你們的手裏,那麼我也認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想要這麼說嗎?”
“不。其實我知道真正的感情應該是一對一的。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去招惹別人。”
“你可真是坦白的殘忍。”
“我這輩子可不可能專心的愛一個人。”
“那我不管,至少在我的床上的時候,你隻能想我一個人。”
金逐水沒有說什麼,隻是翻了身,然後開始兩個人密密的親吻。
早上,金逐水醒過來的時候,常笑還是甜甜的睡著。他發現自己所有的情人睡著的時候都有一些令人喜歡的氣質。有的嬌憨,有的沉靜,沒一個人他都曾經把他們放在心裏過。可是這依然避免不了,當他有些心動的時候,依然會對另一個人做出承諾。
他有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對一個人做出全身心的承諾,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專心的對母親一個人。
或許是因為生命的短暫。
或許是不相信人心。
或許是他們沒一個人都打動了他的心。他拒絕不了。
或許……
很多的或許,人心其實是這世界上最難以讓人了解的東西。
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最要好的朋友,可是為了一個女人,他刺殺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因為一個女人的挑撥離間。
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有些不喜歡女人了。他很想告訴他,他根本就不會跟他搶什麼,因為他對女孩子一點感覺都沒有,對他,他反倒有感覺的。可是,當時間過了之後,他不知道為何遲遲沒有開口,或許沒有說的必要,也或許沒有說的對象。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自己來自哪裏,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自己有怎樣的朋友和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