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表並沒有調整,仍是台北時間七點三十分,四個小時前他還在台灣,四個小時後他已在東京,與蒼隔了一個海洋。
晚間七點三十分,蒼此刻應該拍完戲份,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印象中的蒼很少外食,準時下班回家,連去酒吧也隻是偶爾的放縱,對於此點斷風塵用流行的星座分析下了批注,那是金牛座擇善固執但又兼具浪漫的完美主義。
看著計算機星座命盤分析的斷風塵很神秘的說道:九月底出生的棄天帝你則是既博愛世人又信奉優雅生活的天秤座,但你遇到浪漫的金牛後你的博愛將被他的多情所束縛,注定你不能再風流一世。隻不過你們的戀愛之路將有阻礙,需要克服重重困難才能修成正果。
棄天帝一向不信命,對於斷風塵一時興起的星座分析不置可否,他始終相信命運掌握在他手裏,隻要願意下定決心爭取,改變命運又有何難?
在J公司的東京總部前,棄天帝提著大公文包微笑走入。
蒼聽見小聲的爆裂聲,然後他感覺車子稍微傾斜,接著是另一聲爆裂聲,他睜眼看見翠山行正奮力抓緊方向盤控製方向。
『看來是輪胎爆胎了。』
蒼感覺車子正往右方傾斜打轉,他知道兩聲爆裂聲絕非意外。
『右前輪與右後輪都爆胎,這樣開車會有危險,你先慢慢放鬆油門,把車子停下來。』
『好。』翠山行努力保持冷靜,照著蒼說的作,緩慢將車子停止。
他並不想嚇到翠山行,所以他並沒有說出車輪是被槍打到而爆胎。
車停下後,蒼要翠山行先待在車上,等他說可以出來再出來。
『哥……是不是有危險?』翠山行搖下車窗,他很少看到蒼嚴肅的表情,不由得十分擔心。
蒼摸摸翠山行的頭發。『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他擋在翠山行的車門前,不讓翠山行出來,同時也是以自身保護他的弟弟。
他看到右前輪與右後輪都被子彈打破漏氣,如果剛才不放鬆油門停車,急踩煞車的結果將會讓車子急速打轉,甚至可能會發生翻車事故。
棄天帝並不會使用如此危險的手法讓他停車,因此,在棄天帝車子裏的絕不會是棄天帝。
由車內走出的白衣人證實蒼的猜測,太陽神笑容滿麵對蒼提出邀請。
『願意賞臉共進晚餐嗎?』
麵對相像的麵容與同樣笑咪咪表情,蒼卻沒有想退後的想法,他能保持冷靜毫不畏懼。
當時麵對著棄天帝的笑容,蒼後退一步,他以為他自己是反射性不想與人過於靠近,如今比較之下才知道那時的他是害怕麵對自己的真心。
或者可以說,他害怕麵對愛情。
蒼並不是薄情寡愛的人,他隻是無法狂放激越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因而被誤會成冷淡,其實被傷害的最深的都是他自己。
他曾經害怕太過熱誠的人,因此他一直逃避與棄天帝相處,他逃避著他的熱情愛戀,他害怕他自己終有一天被打動而無法自持淡漠。
但他卻為了棄天帝陣前倒戈,破壞父親交托的任務,他甚至沒把那片迷你DVD交給父親,隻因為他不希望讓棄天帝認為自己利用他的愛情。
蒼輕摸著右手無名指的黃金小翅膀戒指,他很高興棄天帝並沒有誤會他。
但也許他忽略了一件事情,棄天帝托人送花與戒指,人卻一整天都沒出現,這事情未免太過反常。
『先告訴我棄天帝在哪裏?』
太陽神眼角瞥到蒼手上的小翅膀戒指,意味不明地笑道:
『阿棄向你求婚阿?動作真快,都沒先過問過哥哥就私訂終身,我真是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
蒼感到臉頰一陣燙熱,卻仍是沉穩問道:
『棄天帝在哪裏?』
『未婚妻的你都不知道了,我隻是哥哥怎麼會知道?』太陽神聳聳肩,當真一派毫不知情的樣子。
『你一定知道棄天帝的行蹤,不然你不會特地跟蹤我。』
太陽神笑了笑,但這笑卻是皮笑肉不笑,不能讓人感到溫暖,反倒自心中升起寒意。
『想知道嗎?別心急,用餐時我再慢慢告訴你。』
『我拒絕。』
蒼正想趁太陽神不備,出拳製伏太陽神時,槍口卻已抵在翠山行車窗前。
『請你合作將手交給我。』
翠山行已被伏嬰師綁住,蒼無奈地任伏嬰師以膠帶捆住雙手。
『晚點我會想辦法讓你們逃走,聽我的指示再行動。』伏嬰師在他耳旁以太陽神聽不到的音量悄聲道。
蒼以眼神表達理解。
等待伏嬰師將蒼與翠山行帶到後座的時間,太陽神幫翠山行的國產小車換好輪胎,然後坐上駕駛座試著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