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進行到他的總督父親於今日迎娶第六位姨太太,在家中廣招賓客,喜慶自己第六次當新郎,而他身為總督最小的兒子,自然不負眾望地跑來青樓用別樣的方式向他的父親抗議。

薑箏客串的花魁便是今日新娘的親姐姐。

在座的幾位公子哥,蔫壞極了,就想看一場父親同玩姐妹花的狗血戲碼。

貴公子哪能讓他們失望,當即招來花魁

獻舞。

老式的唱片機正咿咿呀呀地放著靡靡之樂,薑箏手持一柄團扇,半遮著臉,紅潤的唇瓣影影綽綽,嬌美的眉眼正一點點勾著紀穆野的心扉。

導演暗暗喊了聲好。

不愧是薑大佬,這一顰一笑,立馬把一個意欲勾引人的花魁給演得活靈活現。

紀穆野也配合地極好,一副沉醉卻又厭惡的矛盾感也演了出來。

薑箏扭動著腰肢,在其他貴公子的叫嚷中,進兩步退一步,一會勾著這個人的下巴調笑,一會捏著另一個人的耳朵廝磨,故意拖延了很久這才跳到紀穆野旁邊。

就在這時,她像是跳累了,或是被紀穆野的美色驚到,腳下一軟直直往旁邊倒去。

紀穆野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溫暖如玉,香味撲鼻,旁邊哄笑聲一片。

紀穆野眸光微瞇,定定盯著懷裡的美嬌娥。

薑箏一臉嬌羞地別過臉。

紀穆野哼笑一聲,伸出手,指腹擦著她的唇瓣,一點點地將她唇上的口脂全部擦幹淨。

這一幕,既隱糜,又色熏。

“怎麼?你也想進我們段府,做我的姨太太?”紀穆野輕聲笑問,可眼睛裡冰霜一片。

薑箏嗔了一聲,“我可沒有我妹妹的福氣。”

那掩蓋不住的酸味,還有渴望,在她的腔調裡盡數演出。

紀穆野捏住她的下頜,“別拈酸吃醋,過幾天說不定你會收到你妹妹的屍體呢。”

他著重在屍體兩字上加重了音,說得旁邊人一身雞皮疙瘩,也把薑箏嚇得花容失色。

“滾!”紀穆野冷斥一聲,薑箏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導演非常滿意地喊卡。

大家夥嘴上沒說,但心裡都為薑箏點了個大大的贊。

導演朝薑箏說著感謝的話,薑箏反倒感謝導演給她這個機會練手。

拍完這一段,導演終於放大家回去休息。

薑箏去化妝間換裝,還不忘回頭沖紀穆野笑了下。

紀穆野瞬時後背僵硬。戲裡的貴公子不想娶花魁,那是他眼瞎好伐。

就在這時,燈光驟滅,四處陷入了一片黑暗。

大晚上的停電,也是劇組一大特色。不然怎麼會流傳很多關於劇組鬧鬼的故事。

薑箏一定也聽了很多這樣的故事,肯定會害怕。

紀穆野腦海閃一瞬念頭,腳已經先跨了出去。

四周全是吵吵嚷嚷怨聲載道的聲音。在應急燈微弱的燈光下他剛摸到化妝間的門口,迎麵和人撞在了一起。

“紀老師,別害怕。是我。我在。”懷裡的人拽住他的胳膊,急聲道。

紀穆野:“…………”勞資並不害怕。

想象中薑箏該嚇得躲在角落裡,花容失色,等待著他的營救。

然而……事與願違。

黑魆魆中,薑箏聽不見紀穆野的反饋,她又追問一句:“你沒事吧。”之前一起拍《東女國》的時候紀穆野被偽船露事件嚇得臉色蒼白,這事她可一直記著呢。

紀穆野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嗯了一下,然後弱弱地說:“我可以攥住你的袖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