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明的色差顯得黃泉不是身中劇毒就是被人毆了。

“……什麼事?”

沙啞的聲音,陰鬱的口氣。證明天都第一武將的狀態隨時趨於爆表。

“呃……嗯……你,你是不是哪裏……不爽快……?”

“我哪有……”對方重心不穩地搖晃了一下,明顯地口是心非,“我現在很爽快,爽快極了,小風嗖嗖的……”

莫不是腦袋讓門擠了,還“嗖嗖”咧。曼祿心中掠過不甚文雅的比喻,但臉上依舊是些許擔憂的純情麵容。

“黃泉……”

“君曼祿。”

“呃?”

“有件事,別讓任何人知道。”

“……哈?好……好。”天都隻剩下四個人,其中一個是萬載閉殼的蚌殼般的武君羅喉,一個,不,一頭是人話都說不清楚的犛牛,還有一個是黃泉自己。

請問這位先生,您還想讓我跟誰說去?

於是,連印堂都罩著一籠黑氣的黃泉有氣無力地將自己恐怖的經曆向君曼祿娓娓道來。

前一天夜裏,正在睡眠之中的黃泉聽到耳邊毫無前兆地傳來一個熟悉無比的渾厚嗓音。

“黃泉。”

噌地一下,黃泉一身麻筋炸了鍋似的聳立,像隻被熱油燙到的活蝦一樣竄天而起,腦袋險些撞在床柱上。

羅喉??!!

這種時間?!

他回過神兒,跪坐在被子旁邊四下望去,黑漆漆的房間裏別說羅喉了,連隻蟑螂都沒有。(黃泉你很過分,武君和小強有可比性嗎!!……呃,除了生命力和腦袋上的觸角……)

……什麼啊……做夢吧這是……

這麼想著,黃泉憤憤地撓撓頭,困勁兒擁上頭,把被子往肩膀下邊一卷,繼續睡。

正當他混混沌沌進入現實和夢境之間的灰色地帶時,那使他寒毛倒豎的嗓音再度旋進他的耳蝸。

“黃泉。”

那是真真切切的,羅喉的聲音。微微上挑的尾音帶著一絲絲不確定的口氣混合著一小股熱風吹進耳朵直紮腦海。

大概是在那個時候,把腦子紮壞了。黃泉恍惚地說。

你自己也知道啊。曼祿抽搐地想。

受到腦攻擊的黃泉驚叫著再度跳起。

這回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化出銀槍,半跪在床頭,他警惕地防禦著四周。

沒有人願意深夜被人潛入房間。不論是沒出嫁的黃花閨女還是久經沙場的武人戰將。

前者是大姑娘的羞澀,後者是大老爺們兒的傲嬌。

“羅喉……出來!”

依舊是空無他人的房間,陰森的天幕透過窗口垂下一絲冷淡的光,反而把景物的輪廓渲染得更加模糊。

房門緊閉著。窗戶隻被他睡前開了一個細小的縫隙。簡單的家具照舊。但——還是掩不住及其微弱的氣息!

“羅喉!!”

得不到回應的黃泉由於夜晚時間段狂性大起,心裏隻想著你個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提槍撩開被子直衝著氣息的發源點惡狠狠地插下去。

那是一個手掌大的,金燦燦的蟹粉小籠。

小籠有一雙深邃淡漠的眸子,毫無熱度的紅光從中流露出來。

黃泉已呈離弦之箭的身體,就這樣清晰地發出急刹車的可怕聲音後,槍尖死死停在離對方腦袋一顆綠豆的距離上。

昏暗的光線使被被褥掃倒,半趴在床上腿腳陷入褥子的小人兒更呈現出小籠包的形狀和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