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起來,“你吼什麼吼,不知道阿洋現在已經很傷心了嗎?去追?你還要他怎麼去追,他做的還少嗎?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去追?你以為他那些天被人揍得差點死掉是怎麼回事?你憑什麼這麼吼他!”
曹慶東額上青筋直跳,跳起來就打了回去,兩個人滾在地上扭成一起,嚇得張成趕緊跑上前拉住他,“你們這是幹什麼,都給我放手!”
麵對打成一片的三個人以及亂成一片的宿舍,劉洋自始至終沒有抬頭。
他還記得,肖銳生日那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他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軟化老師的心了,本以為自己的追求終於打動了他,本以為這樣的日子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可是第二天他剛剛醒來就被肖銳冷漠的眼神嚇住了。
肖銳丟給他一套衣服,然後就要將他趕出去,他著急了,直接撲上去壓住肖銳,卻被肖銳狠狠地丟在地上,像個一文不值的垃圾一樣,就算是垃圾,這麼久了,也該有點感情了吧?
劉洋其實不恨他,一點也不恨。
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還是那樣的喜歡他,不是因為自己犯賤,而是因為他知道,那個人值得他這麼做。
他不恨肖銳,一點也不恨,因為他知道,肖銳的失蹤隻是為了保護自己,不為什麼,他就是知道。
可是他卻找不到肖銳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了,以前天天看著肖銳,就恨不得擁有,可是現在,他隻想好好地看著他就好。
肖銳從學校裏走的當天,劉洋看到了。
那天其實天氣挺好的,校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幾個流金大字閃閃發光,耀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在白花花的太陽底下,劉洋一眼就看見了肖銳。
肖銳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雖然簡單,但是肖銳像個發光體一樣,永遠是最耀眼的一個,無論身邊有多少人,都讓人從他身上移不開眼。
其實肖銳身邊還有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帶著墨鏡,留著齊整的短發,連姿勢都標準到一致,可是劉洋自動將他們歸類為活動背景。
劉洋笑,老師,我喜歡你,老師,你這是要去哪裏呢?
肖銳回頭,抿著唇沒有說話。
旁邊的一個保鏢打開了車門,肖銳彎腰進去,劉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卻被另一個人抓住,力道之大,甚至能聽見關節錯位的聲音。
劉洋冷冷一笑,一腳踢過去,保鏢受疼退後幾步,接著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劉洋不記得是幾個人了,或許是五個,也或許是六個。
那些人都是非常專業的打手,下手毫不留情,處處打在人的脆弱點。
劉洋像是一隻困獸,骨子裏的狠厲散發出來,像是一隻被群狼攻擊的豹子。然而終是漸漸地處於弱勢,也許肖銳有跟他說了什麼,但他聽不清了,也看不清了。被人狠狠地摔倒,又爬起來,接著摔倒,然後再爬起來,不記得摔倒了多少次,劉洋始終不肯倒下,機械地重複著摔倒站起的動作。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保鏢停了下來,肖銳下了車,側著頭,沒有看劉洋。劉洋想要過去抓住他,可是走不動了。
劉洋說,老師,我喜歡你。
肖銳說,劉洋,別再糾纏了,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
劉洋笑,他說,我不信。
肖銳看他,隨即飛快的再次將臉偏開,劉洋彎彎的眼睛竟然掛著一滴淚。
肖銳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感情,他說,劉洋,你走吧。
劉洋有點撐不住了,身子搖搖晃晃地,單膝撐地,眼前有些模糊,似乎老師說了什麼,不過他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