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零偏過頭不再看他,心裏卻在整理這短短幾小時所發生的一切。

“你不明白這個麼?”一翁似乎早就預料到零有此反映,“這可是從你家找到的,你父親真的很敬業啊!把所有的資料消除的一絲不剩,最後我隻找到了這個……我的耐性很差,所以你最好快點想起來,不然我會拿你來喂魚。”說完一翁把紙片收回口袋,欲要出去。

“你把那個拿走,我怎麼解開啊!”零的話及時的留住一翁。

“怎麼?想起來了?”一翁並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零,可是從聲音卻能隱約聽出一絲歡喜來。

“暫時還沒有,如果看久一點也許會有……”從看到那段殘譜開始,零就開始搜尋那個節奏,那段曾被藏在記憶中的旋律,卻始終不得結果。一翁慢慢靠近零,單手搬過他下巴,使其麵向自己。“為什麼抓我來。”零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理清。

“怎麼?兩國沒告訴你麼?我以為他至少會跟你交待一下的。”一翁輕蔑的回頭看看坐在地上紋絲不動的兩國。“如果不是兩國,我也不會想到還有你這顆棋子。”

“棋子,你這話什麼意思?”一翁沒有理會,伸手緊了緊零腕間的鋼絲。頓時,零感到手腕要斷掉的劇痛,鮮血的流動速度似乎又加快了。

“嗯……”零低哼一聲。一翁看著一直隱忍的零,輕笑一聲。

“就算我不把你喂魚,我想你的血也有流盡的一時吧!‘一翁慢步走到門口。

“一翁大人,您的目的不光是除掉李土?!”兩國緩緩站起來,話語間有一絲懷疑,一絲肯定,一絲執著,更多的是一絲悔恨,恨自己愛的太癡狂,恨自己嫉妒的太專注,恨自己在時間的長流中扭曲了那顆心。

“終於明白了?兩國……我是該說你傻呢,還是聰明呢?”一翁的聲音裏滿是不屑和嘲諷。“那個組織就好像一顆毒瘤一樣,一刻不除去,我就一刻無法安心”一翁頓了頓,回頭看向零,“我本以為一切都會伴著錐生海人的死永遠的埋葬,可是事情卻恰恰相反,而解開這一切的鑰匙……我要怎麼謝謝你呢,兩國……哈哈。”伴隨著漸漸消淡的笑聲,屋內再次恢複了安靜。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從零手腕間流走的還有那脆弱的生命。零感覺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來越冷。

“為什麼要那麼做!”零其實也並不期待兩國能交待清楚什麼。他一點點拚湊著這些零散的記憶碎片,雖然不能理解全部……但大體能知曉一二了。

“對不起,我本不應該把無辜的你卷進來的。”兩國試圖鬆開零腕子上的鋼絲。

“我的家人是被李土害死的?”零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兩國有些驚訝。停下手裏的動作,跪倒在床邊,沒有吱聲隻是拚命的搖頭。

“為什麼要散布那些假消息,為什麼……”零已經感覺到力不從心了,失血過多讓他的意識開始渙散……兩國卻開始在那自言自語開來,似在對零說又似在對自己說。

“如果你信了田中的話,離黑主他們遠點,如果你相信夜,不再接近玖蘭樞,如果你沒有來黑主學園,如果你不是錐生海人的兒子,又如果你長的不像你爸爸……如果我不愛李土,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這一切……”敘述著這些不可能的如果,兩國早已經泣不成聲了,不再是零認識的那個看起來行為舉止有些輕浮的保健醫生,而是一個受傷的孩子。

“你隻是被利用了而已……原來兩國醫生並沒我想象的那麼聰明嘛”零故意說出調侃兩國的話,沒有絲毫的埋怨,沒有半點恨意。在情麵前,人們往往容易迷失方向,愛的越深越是看不清真相,而得不到回應的愛,最終往往會演變成恨,兩國所做的一切也隻不過想報複李土,隻是恰巧那個報複的工具是零,隻是恰巧而已,零這麼想著想著,覺得好累,身體的溫度似乎已降至冰點。兩國突然意識到零的危險,輕手輕腳的解開鋼絲,可那一道道細細的口子,真是令人慘不忍睹。抱著失溫的零,心如刀絞般痛苦。扯下零被染紅的袖口,粗略的為他綁好傷口,希望能止血,可是那細小的傷口卻還在頑強的抵抗著,不住的往外流出腥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