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冰冷的氣流在動,她緩緩抬起頭,離橫梁很近很近的屋頂上,倒懸著一個人,他的長發四散,緊緊巴住天花板,一張蒼白而美麗的臉藏在黑色頭發中央,對著她笑。
阿傘呆住了,她不知道湖女是怎麼進入這房間的,明明方才還在房外。
湖女向阿傘伸出一隻修長又白得沒有血色的手,那隻手輕輕撫上阿傘的臉,冰涼的觸♪感讓阿傘從驚恐中找回理智。
故技重施。張口就吐出一口真火。湖女這回卻不怕了,反是冷靜異常,他的手指輕輕一動,四周的水聚起形成一麵屏障,擋住了阿傘的真火。
阿傘更顯驚恐,這麼會……
“真是的……還以為找不到你了……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
長發漸漸收攏,將阿傘纏住。纏繞。阿傘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之力。隻能由著被裹成了繭。忽地一股顏色更加紅赤的火焰燒起,湖女吃痛一叫,飛快往身後退去。隻是任由他如何集聚水。都滅不掉發上的業火。而況那業火還在灼燒著他的靈魂。
“你若不追我,我自然會讓這火焰熄了去。”阿傘此時已經恢複了一派的冷淡,開口說道。
那湖女立即答應了,水裏的生物最怕遇到火。特別是熄不滅的火。
“還有我的那兩個朋友,也要一並放他們走。”
“行。他們不是人類,湖女是不會傷害他們的。”湖女說得咬牙切齒,還忍受著被業火灼燒的疼痛,聲音卻仍然那般動聽。
阿傘也見好就收。
阿傘重新隱匿在水草叢中。她並沒有走遠,她完全與那些水草融為了一體,隨著水波蕩漾。她看到湖女重新追了出來,然後急急掠過這片水草地。往前遊去。
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的確是最安全的。
“九方,還好有你在。”阿傘道,“不然這個秘密我們可發現不了。”
九方摸了摸胡子,努力讓那快翹上天的胡子耷拉下來,讓自己看上去不那般驕傲。
“我想,我和飛宇他們可以分開行動,湖女對除了人類以外的其他生物都懷有善意,半狼和山魅可以在明處打聽湖女殿。”阿傘說道,九方也覺得可行。
接到阿傘傳音的飛宇,良久才回了一條:可以,但我們隻求財,不害命。
阿傘收到飛宇的傳音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丹田處的蓮台又是一跳,這時莫羨的聲音傳來,“你又做了什麼?!該死的!”
紅蓮卻是笑嘻嘻道:“主人主人,快了,我們就快完全融合了。”
阿傘聞言,心念又是一動,方才她隻是腦海中掠過那般念頭,沒想到竟然有助與她的突破,果然因果循環,向來不爽。
天道啊天道,既然如此,她又何來的這些痛苦?
在莫愁湖底兜兜轉轉了兩日,阿傘始終沒有找到那湖女殿所在之處。一是因為玉簡上並沒有給出具體的位置,二是近些日子以來,巡邏的湖女越來越多了。
“可惡,這些湖女怎麼又出現了。好不容易才發現的黑色寶珠,又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挖走。”
“小聲點,最近這莫愁湖底好像並不太平,咱們還是過些日子再下來采集黑色寶珠,性命要緊。”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晦氣,這次下來還賺不到一顆避水珠的錢。”
阿傘躲在巨石後麵,見兩個人類修士開始湖麵上遊去,才悄悄移動身體,鑽入一旁的水草裏。經過這幾日,阿傘覺得自己儼然成了條美人魚,在水中的行動十分自如。
阿傘手掌張開,掌心躺著一顆黑色的珍珠,這就是修士們口中的黑色寶珠,入藥最好,尤其是煉製療傷的丹藥,有極大的幾率能讓丹品上升。阿傘曾割開自己手掌,她用金之真氣割出的傷口,上麵還殘留著金的利氣,傷口本來就很難愈合,但她將磨成粉的黑色寶珠往上一抹,血就止住並迅速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