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白就好!那個姓周的…”
“父皇,兒臣與三皇兄的恩怨由來已久,昨日之事並非兒臣一時衝動,與他人無關。”
老皇上又開始覺得胸悶氣短,血往頭上衝,咬牙切齒的一聲冷哼。
朱祁貞趴在地上重重給老皇帝磕了個頭,話說得甚是真摯
“當年父皇舍不得娘親,兒臣也舍不得他。他要是死了,兒也活不了了!”
這孽障居然敢扯上他娘親!朱謙真想再抽他一巴掌,為了個狗屁男寵要死要活的,瞧他這點兒出息!真是氣死個人了!
“兒臣明白此事有悖世俗常理,是離經叛道之舉。可…父皇,這‘情’字兒臣真的還過不了,若沒了他,兒怕是也要萬念俱灰,了脫塵緣了。”
“孽障!你敢威脅朕!”
“兒臣不敢。父皇,兒臣並非沉迷聲色的荒淫之輩,那人也不是別有用心的奸妄之徒,還請父皇開恩給孩兒留個能說說話的貼心人。
兒臣自幼受父皇教誨,明白肩上擔著祖宗基業江山社稷,日後做事若再失了分寸,願隨父皇責罰。
兒臣選妃之事,還請父皇替兒做主。”
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防範的再周密,難保也會有疏忽的地方。這世上周文正隻有一個,這個險朱祁貞冒不起,所以他決定割地賠款換太平。
老皇帝沒說話,陰著臉接過一杯熱茶,悠悠的喝了一口,又放在一邊。
那個姓周的人在他眼裏不過是螻蟻一隻,生死意義不大,拿他出來做文章,要的是朱祁貞的一個表態,現在老皇帝想要的承諾已經得到,目的也就達到了,態度也變的從容冷靜。
“祁貞,不是父皇逼你,你生在皇家,享盡世間榮華的同時,也注定了這輩子要身不由己。
記住今天你答應朕的事,這次朕是看在你娘的麵子上,饒他一命。那手鏈救得了他一次,救不了他一輩子!
”
想想自家老頭子的陰森,朱祁貞心裏就有點兒發慌。
小家雀鬥不過老家賊,自己這根嫩蔥也辣不過皇上那頭老薑,所以還是識時務的好,可這事該可對文正說呢?
一向唯我獨尊的齊王殿下做決定下命令的時候,從不考慮別人是不是情願,想不想得通。
溝通解釋?情緒疏導?開玩笑!既然本王已經決定了,你想得通要去貫徹執行,想不通也得去貫徹執行!沒你討價還價的餘地!敢打折扣?小心你吃飯的家夥!
可在周文正這,朱祁貞的這套打法顯然不敢用,可他又不擅長解釋,一肚子的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總不能說:“寶貝,我愛你,所以我要娶個老婆,生個娃!”
要是周文正敢跟朱祁貞這麼說,姓朱的會先宰了他的妻,再剁了他的娃,然後切了他的小JJ,讓他徹底死了折騰的心。
齊王殿下知道周文正看上去隨和,骨子裏卻是個認死理的執拗家夥,要真的惹他翻了臉,自己剛剛開始的好日子可就毀了!朱祁貞心有千千結,嘴巴動了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周文正先天沒有政治細胞,後天受的教育又全是“其脈沉者,榮氣微也…”之類治病救人的醫書藥典,他完全領會不了朱祁貞這句“我要當太子了”表麵和背後的深意,看著齊王欲言又止的表情,周文正也很困惑,他皺皺眉頭
“你不是早晚要當太子的麼?壽王就為這事?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被綁的原因,這些事他沒必要知道,可有些話還是說開了好,朱祁貞深吸一口氣,直視對方的眼睛,有些忐忑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