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維持著他那張死人臉,冷哼一聲。

司空莞兒小心翼翼的瞅了蕭凡一眼,似乎對他的冷淡反應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這裏是迂回林,路多迂回,但並不難走,隻要繞過西北角,走南麵岔道,再轉彎,一路向東即可出去。”

“……”說了等於沒說,他要分得清東南西北還會迷失在這破林子裏麼?

“公子會經過迂回林,是要去洛陽麼?”司空菀兒問。

蕭凡慢慢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那太好了,莞兒也是去洛陽,與公子同路。”司空莞兒快樂的一拍手,“公子,莞兒可以與你同行麼?”

“隨便,但是別靠我太近。”蕭凡淡道,並不是因為討厭這個女人,反正第二天連她是誰都不會記得,也沒什麼好討厭不討厭的,隻是經過柳點塵事件後,他對任何女人的靠近都比較敏[gǎn],這可以說是他為了女人的生命安全著想提出來的善意忠告。

但明顯司空菀兒不這麼想。

她在又呆了一呆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委屈的眨了一眨,“公子討厭莞兒麼?”

“並沒有。”都說了不是因為討厭了。

“那,可是莞兒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你不要說話就可以了。

“那,公子是因為害怕與莞兒同行遭人誤解?”

“……也沒有……”誤解個鬼啊。

“公子……”

“又怎麼了?”殺氣騰騰的轉過眼,大有你再廢話老子宰了你的氣勢。

司空菀兒嚇了一大跳,纖纖玉手捂住胸口,淚眼汪汪的指了一個方向,“這裏才是南麵,你走錯了。”

“……”

長途奔波,在離開迂回林後,天差不多也黑透了,蕭凡和司空菀兒隨後來到了一個叫‘濱海’的小鎮,並在鎮上唯一一家‘笑客來’客棧住了下來。

醒來結賬的時候,蕭凡滿頭黑線的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那個湛流留給他的隻有幹糧和衣服,所有的碎銀子都被他‘順道’揣走了,早先沒注意是因為他身上也有一些平常積攢下來的銅板,不過幾個銅板哪裏夠付房錢的?

“蕭公子,怎麼了?”旁邊走來一個‘似乎有點眼熟’的女子,穿了身招搖過市的粉色長裙,頭上的金步搖走一步晃三晃的,見到蕭凡,一副極其熟稔的樣子靠了過來。

蕭凡硬生生把那句“你是哪位?”給吞了回去,能叫出他的姓,證明他倆應該是認識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似乎有點眼熟’的女子看起來比較有錢,他倆認識的話,借他點錢付房錢應該不算過分吧?

“你……”

“咦,蕭公子?請問你是蕭凡蕭公子麼?”店家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是,怎麼了?”

“哦,有位姓湛的客官早些日子已經替你將房錢給結了。”

“是麼?”蕭凡眼睛微微一亮,想起湛流說是到前麵去打點打點,還真的有打點啊。

“不過這位小姐的房錢……”店家並沒有讓他興奮多久,很快一盆冷水潑下來,“總共是一兩二錢銀子。”

“什麼?”蕭凡的臉立即變色,這個女人關他啥事,他們又不熟,為什麼她的房錢要找他要?

“客官昨天說的是定兩間客房,一間你住,一間給小姐住的。”店家陳述事實。

“開玩笑,就算……”

“這位姑娘的房錢還是由在下來支付吧。”不爽的辯駁被一個隱忍著笑意的響亮男聲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