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大,但是在這個空曠的草原裏也沒有人聽到。

綠叫著,搖擺著頭,掙紮著。朱利恩卻一直抓著他的腰,讓他這具虛弱的身體無法動彈。

最後,綠在這種痛苦的椿刑中暈了過去。

第二天,綠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快中午了,他覺得全身酸軟,頭痛的要命,惡心的想吐,但是他趴在床邊很久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等到頭痛與嘔吐感消失之後他的頭腦才慢慢的清醒過來,他正躺在房車後麵的床上。車子還停在那片花海旁邊,不過昨夜的帳篷已經收起來了,到是昨晚收起來的折疊桌椅現在已經擺好了。

鍋裏正煮著不知什麼東西,浴室的門開著,所以能聽到浴室裏傳出來的聲音。綠聽著那聲音,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澀,那是朱利恩洗衣服的聲音。

做為一個天之驕子,朱利恩有他驕傲的本錢,所以像洗衣做飯這種事一向都不會是他會做的,但是現在,朱利恩不但為他洗衣服,還為他做著飯。

昨晚做到一半時他就暈過去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但是他現在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昨晚那套,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的不舒服,想來是朱利恩後來幫他擦過身。不過他現在覺得胃中空空的,仿佛昨晚吃下去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吐過一般。而且他全身的酸軟不像是生病的症狀,更像是有時他做完惡夢醒過來之後發現整個房間的家具全在他無意識中被他砸爛了時那種脫力感。

昨晚……他不會又在無意識中做了什麼事吧?

“綠,你醒了,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朱利恩提著一個裝著衣服的桶從浴室裏出來,裏麵裝的是昨晚他們穿的衣服。看到他醒了,朱利恩放下桶兩步走到床邊坐下來,輕輕的摸著他的頭發。

綠這才發現朱利恩的臉上有淤青,仿佛被人打過一樣。

這裏就他們兩個人,那麼能打朱利恩的人隻可能有兩個,一個是朱利恩自己,另一個就是他。

“朱利恩,你的臉?”

朱利恩愣了一下,說:“沒事,不痛。”

“是我打的吧?”看到朱利恩的這種態度,綠也知道肯定是他昨晚把朱利恩打了的。昨晚他在被朱利恩進入沒多久時就暈過去了,中間所發生的事情他完全不記得,這與他以前發作的時候差不多。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隻刺蝟,不論是誰靠近他都會被他的刺所刺傷。

“……綠,我煮了點粥,你等會吃一點吧,我先去把衣服涼一下。”朱利恩收回來在綠的頭發上撫摸的手,提著桶出去了。

從車上的窗子裏看出去,能看到朱利恩在車外麵支起的天篷旁邊涼起了衣服。

本來的一個天之驕子被他的這身病硬是逼成了家庭主夫,綠的心裏越發的苦澀。他想下去幫忙,卻全身無力。最後還是朱利恩把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抱著他下車,坐在椅子上的。

看著那鍋綠油油的粥,綠覺得一陣的惡心,這種顏色看過去實在是太詭異了。朱利恩也覺得這個粥的顏色很詭異,但是他確實是按書上那樣做的啊,為什麼顏色會這麼詭異。

他為自己先舀了一點試喝了一下,還好,雖然顏色詭異,但是這個粥的味道還行。他這才為綠舀了一碗,說:“我明明是看書上的方法做的蔬菜粥,為什麼會這麼奇怪呢?不過雖然奇怪,但是味道還好,你試試?”

綠喝了一口,味道還行吧,不過總感覺這粥更像煮過的蔬菜汁多一點,因為這粥裏的蔬菜全是粉碎過的,而裏麵的米因為煮的時間太長也完全找不到米粒的存在了。

這個東西的樣子很怪,但是他覺得胃裏空空的,胃液都快把他的胃燒穿了,他也不顧這個粥有多奇怪了,隻是想用食物來填滿那抽痛中的胃。邊吹邊喝著,一不小心居然就喝了好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