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譚璟要抽取幹細胞了。正好是禮拜六,何文早早來到醫院,關馳也在。何文擺出家長的樣子,摸了摸譚璟的頭說:“阿璟乖,一會出來給你糖吃~”他本身聲音清亮,又帶著粵語口音,聽上去倒像是個小孩子裝大人。譚璟大笑不已,關馳卻嫉妒的想,什麼時候他也能摸摸我?
譚璟進手術室後,何文等在外麵。關馳看了眼時間,下午一點整,需要三個多小時,於是說:“去我辦公室等吧,沒什麼事的。”
何文想了想,就跟著他再次進了那間小小的辦公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北方的十一月已經開始供暖,屋子裏暖暖的,何文脫下大衣,裏麵是件印著藍精靈的粉色套頭毛衫。關馳忽然發現,原來何文皮膚很白,剛見麵時應該是曬黑的,現在則慢慢恢複到了白皙。幹淨的臉,青青的胡渣,很深的眼窩,甚至還有個淺淺的酒窩。純真與頹廢的混合體,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關馳這麼給何文定義。
11.
何文看他穿著牛仔褲襯衣加毛背心,問:“你今天沒有穿醫師袍?”
關馳給他倒了杯水,說:“今天休息。”
何文頗為內疚,明明是休息日還得來醫院:“啊,真不好意思……”
關馳截斷他的話:“沒有抱歉,我很高興……”看見你。他在心裏加上這三個字。
何文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關馳說,你去裏麵睡一會吧。
何文也不想跟關馳這麼呆坐著,就答應了。
被手機吵醒時,何文一臉迷糊。他翻出手機,說:“Hello?”
一個陰沉陰森的聲音,冷冷的問:“譚璟呢?”
何文:“你哪位?”
那邊已經有了怒氣:“譚璟呢!?”
何文繼續:“你,哪位!?”
對方沉默,然後終於回答:“譚璟的弟弟。譚璟呢?”
何文抓了抓頭發,看了眼時間,三點半,竟然睡了一個多小時,回答:“還有一個小時出來。”
對方吧唧掛了電話。
關馳已經進來了,他在沙發上睡了會,衣服有點淩亂。何文一邊穿鞋子一邊解釋:“譚璟的弟弟要過來,去看一下。”
兩人坐在手術室外麵的長椅上,冬日的陽光透過窗射進來,落在身上,靜謐而美好。何文在驚訝自己竟然又在關馳的床上睡的香甜,關馳則滿足於何文終於又睡在了自己的床上,雖然不是家裏那張大床。
就這麼各想各的,二十多分鍾後,一個高大的男人氣勢洶洶的站在了兩人麵前,衝著何文說:“何先生?”
這人跟關馳差不多高,但因了年紀稍長,氣勢要勝過他。關馳不動聲色的擋住何文,卻被何文扒開,他微微昂著頭,一派莊重:“譚弟弟你好,我是何文。譚璟在裏麵,請稍等。”
所謂的“譚弟弟”皺眉,陰沉著開口:“我叫肖承蔚。”
關馳看著何文,沒想到他氣場全開也挺像回事的。至於關馳,隻要不是對著何文就一片冷淡:“肖先生請坐。”然後攬著何文肩膀,示意他也坐下。同時內心在歡呼:我摸到他了!
何文跟關馳繼續坐著,看那個男人暴躁的走來走去。應該不到四十歲,身材挺拔,保養良好,是個不拘言笑的人,或者說,應該是個嚴厲的人。此刻,他像隻關在籠子裏的獅子,森冷,暴躁,一觸即發。
在觀看了二十多分鍾的困獸表演後,譚璟終於出來了。肖承蔚直接撲上去,仍舊繃著憤怒的臉,但眼睛裏的擔憂卻是藏也藏不住。他摸著譚璟略顯蒼白的臉,一聲不吭。
譚璟兩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說:“小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