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過生日都不早說。
前天我睡了一天的覺,昨天突然想起問我爸陳天瑾的生日。我爸說“就是昨天嘛”,我不淡定鳥。陳天瑾生日真好,清明節,年年放假呐!
我送了他一條狗鏈子,鏈子上麵一塊骨頭形狗牌子。我說:“我第一眼看到這骨頭,就覺得你肯定很喜歡啃。所以買下來了。”
他蹙眉:“這是什麼做的?”
我想了想:“合金吧。”
“咬不動。”
“給你東西你還挑!”
“我不要值錢的東西。我隻想把你帶回家。”
我一驚,環顧四周,沒人注意這邊,怒道:“你瘋了嗎?”說完,溜出了辦公室。
走到教室甜甜地回想那句話:我不要值錢的東西。我隻想把你帶回家。
上課鈴猝然響起,我恍然大悟,他是在罵我不值錢呢。
隔兩天就是期中考試,我發誓我絕對不是賄賂陳天瑾。我隻是在獲悉他監考我所在的考場時,略微有些小興奮而已。
考語文的時候,我發現基礎題基本不會。寫到名句默寫時,我已經頭昏眼花,揉揉眼睛赫然發現上麵有一句我沒看過的詩:______________,杜鵑聲裏斜陽暮。(選自:秦觀《踏莎行》)
我抬頭瞧了瞧,陳天瑾仰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知是睡死了還是閉目養神。
我掏出手機,打出一句:你還活著嗎?毫不猶豫地發給陳天瑾。
陳天瑾沒一會兒驚醒,手忙腳亂地掏手機。我見他瞧了我一眼才開始回信息。
陳天瑾:貌似活著。
我:我倆到沒到坦誠相待的地步?
陳天瑾:當然。
我:那你說說,“杜鵑聲裏斜陽暮”前一句是什麼。
陳天瑾:簷鉤陌上曉月初。
我:你確定?
陳天瑾:當然。
我反複讀了兩三遍,倒挺順的,於是喜滋滋寫了上去。沒一會兒,手機又震了,我掏出來一看,小白。
都說了不和他說話,我因而沒有問他,直接問了陳天瑾。可見我沒問他是明智的選擇,他也是這題不會。
我回道:簷鉤陌上曉月初,杜鵑聲裏斜陽暮。兩分呢,小白欠我個人情。
考完試,我跟陳天瑾說:“謝了。”
他頗儒雅地笑了笑:“不客氣。”
有師如此,夫複何求?
試卷發下來,我發現我錯了。看了唐露露的答案,我發現我錯得離譜。
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裏斜陽暮。
陳天瑾,你個誤人子弟的小人!
無奈萬玉花的孩子還沒康複,所以萬玉花一去不複返。陳天瑾平日給我們上語文自習,今天給我們分析語文分數。
陳教授十分嚴肅地提到本班兩個不同考場的學生寫出了完全相同的錯誤答案,還指明了是哪道題。
唐露露看了我一眼,歎。我不敢看小白,把頭埋得深深的。
隻聽陳天瑾握著小話筒說:“昨天應萬老師要求,布置大家各寫一份總結報告,今天一位一位上來念。那麼我們按學號順序……”
我笑,這一號真悲催。
“一號陳安然同學,請上台誦讀你的總結報告。”
我這才想起我是一號:“老師,還是按倒序來吧。”
老師點頭:“好吧,四十二號謝棣同學。”
我驚,看見小白很怨念地望著我,改口:“老師還是按順序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