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了。”
“什麼選不選的?我沒打算。”我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悶,蹙眉道,“陳天瑾現在就跟蔫了似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特不想搭理他。”
“他哪還有精力跟你這兒胡鬧?再說了,他舍得打你嗎?能疼你幾天是幾天。我知道你也想和他和好,他——”
我驟然直起身子打斷他:“我怎麼不知道了?”
江卿白也坐直了些:“嘿,奇了!S大方圓十裏內的人都知道,居然惟獨你不知道?!”
他那架勢好似吃準了我的心思,我頓時沒了底氣。正頭痛,隻聽他說:“陳天瑾跟你是異床同夢,恨不能什麼都不要了帶你飛出國。可你看你這副動不動要死不活的樣子,吃不得苦,受不得委屈,還經不起打擊,他哪敢拖著一身的病貿然帶你去國外逍遙?”
我撐著腦袋傻笑:“小白也說我配不上他。”
江卿白惱了:“誰說的?分明是他配不上你。他當初根本就不該招惹上你,這下好了……哎,你別在這裏睡,一會兒開房睡去。”
我睜開眼,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你醉了。”
他衝我彎了彎嘴角,笑容透著點純真。再低頭,發現兩人的杯子都空了。他招人來又倒滿了,悶著頭不說話。
小白這一走,大家都不好受,一開始我倒是沒有考慮到江卿白的心情。
“你都喜歡他什麼?”原先想問他是怎麼認識小白的,後來想想一個學校的校友當然該怎麼認識怎麼認識,所以不知不覺問出了一個從前問過的問題。
江卿白倒沒察覺,垂著眼,捏著酒杯,對我說:“喜歡就是喜歡了,我也說不上是喜歡什麼。隻想看他開心,他想要什麼,就不顧一切地替他爭取。”
“你都替他爭取了什麼?”
江卿白狡黠一笑:“這個不能說。”
我湊近幾分:“那你有什麼能說的?小白之前肯定對你說了些什麼?”談到現在才問到我想問的。
他表情一下子就冷冽幾分,沉默片刻後,才淡淡開口:“小謝的願望,就是讓你和陳天瑾重修舊好,沒別的。”
我鼻子不知為什麼一直酸著。我擺了擺手,把頭擱在手臂上:“沒可能。我做不出來,小白他屍骨未……未……”
“寒”字沒出口,淚水就先湧了上來。想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對身邊人用上這個成語,對小白用了居然還措辭不當,心從裏到外涼了個透。
江卿白拍著我說:“這事不怪你,怪他自己執迷不悟。你要是不想他難過,就按他的意願做。”
“我隻是想他了。”
江卿白沉默。我抬眼望過去,發現他目光閃閃爍爍,頓時住了嘴。
隻有我,最沒資格提小白。
杯子裏的酒是越來越少,我的腦袋是越來越昏沉。江卿白似乎還沒放棄勸我重新接受陳天瑾的想法。
江卿白說他和陳天瑾早先就認識,陳天瑾近來找過他,我豎著耳朵聽。他說陳天瑾的抑鬱症複發了,每次來江卿白這裏也沒多說過什麼,就是稍微睡上一兩個小時。
聽說睡覺,我本能地想到催眠:“那他睡著後說了什麼?”
江卿白聳聳肩:“睡著了能說什麼?他睡得很沉。倒是醒著的時候,總和我商量著要把你送到M大來。畢竟你們的事情在S大鬧開過,他以後辭了職,你的日子估計不會好受。M大相較之下開放不少,雖然你高考差了幾分,但這對天瑾來說小事一樁。其實天瑾的用意是,讓你多少淡忘一些。你來M大專心學習,讓我順帶監督著一點,幾年後不會比天瑾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