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認同,“我當然知道玉虛山的呈閑派,我還知道,呈閑派的掌門是楚漢生。”

郎梓點頭,“他雖然單純了點,不過人還不錯。”

嗯,是單純,對別人也挺好,但對他就未必了。楚小戟尋思著該怎麼跟他說。

“如果我上玉虛山,他可能會把我從山頂揍到山腳……”楚小戟采用了山路十八彎的委婉表達。

郎梓不解地眨了眨眼。

“他算是我叔叔。”楚小戟臉垮了,“楚漢生是前西楚王的親弟弟,我穿來以後還見過他一次。就他那窩裏橫的急性子,看見我挑食都能上拳頭,要是得知我企圖叛亂,不打死都是好的。好在他平時很少下山,不見得知道人界的事,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吧。”

“……”

郎梓咳了一聲,表現了適度的驚訝之後,閉口不提自己出都城前給他這位“親叔叔”寫過一封關於西楚叛亂的信。

楚小戟修道的事暫時就這麼擱置了。

到了第三日,軍隊收編和內政整肅都完成的差不多了,郎梓換了一大半城守,包括上陵城的餘言,暫由城丞和城尉代行職責,將正式的人員調配留待渝皇定奪。

郎梓用過午飯,又叮囑了楚小戟不得隨意亂跑,派了顧千尋跟著他,這才放心地回到房中換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準備去街上轉轉。他沒帶隨從,心裏想著,上陵城畢竟不在西楚腹地,若是收獲少,自己一個人禦劍去其他城池看看也方便。

誰想剛出房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就冒了出來。

郎梓板著臉打招呼:“國師今日閑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修道速度緩慢,不知道還要多少日子才能突破入道境,術法掌握的也少得可憐,偏偏國師對教他這事並不上心,就算兩人都住在城守府,他也沒有過問過郎梓的進境。

郎梓還是有些委屈的,私底下也和係統抱怨過一次,明明是國師自己提的教他道法,居然隻教了一天就撂擔子。哪有這樣的師……呃,好吧,他才是國師的師父。

君臨哪裏不了解郎梓的想法,但他私心不願郎梓修行太快。自那日他發現郎梓修習劍道一日千裏後,便打算緩一緩步調,卻不想,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劍修終究名副其實,區區數月自己就入了道。

凡人若要踏入道門,需引導靈氣洗精伐髓、於玉府內築建道基,方能引道入心,過了第一道天劫後得成入道境,才算是修士。各人所耗時間長短不一,有些人終其一生難以入道,但能在二十歲前入道的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了。這些天才往往幼年開始洗髓,又有前人悉心教導,比郎梓條件不知好了多少倍。

郎梓數月修至入道中境,他自己覺得慢,可放在天元萬把年的修道史中,這速度都能排得上前三。

君臨並沒有點破郎梓心中的鬱結,隻淡淡點了點頭:“臣偶有所悟,得知殿下出門,便來陪您走走。”

郎梓不置可否,由著他跟。

大渝國的新年往往要慶賀到元宵之後,大年初一大多數人家閉門不出,初二以後街上就開始熱鬧了。朝中官員在新年期間每天隻需工作半日,百姓更不必說,但那些酒樓店鋪依然開著,畢竟古往今來都是過節時最好賺錢。

郎梓抬腳就進了間茶樓,整條街上就這裏人最多。

他雖穿的不打眼,到底相貌出眾,身旁又有個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君臨,夥計極有眼色地迎了上來,客客氣氣地將二人引到了二樓雅座。

倒是巧了,二樓隻剩最後張桌子,臨著護欄,剛好能夠觀看大堂說書。

那說書先生穿著身青色文衫,麵白無須,正在說烏木道祖的話本,說道祖當年帶人打上仙界時如何威風,與前天帝對戰時又是如何霸氣。他口才極好,時而還能配合做幾個動作,直讓聽眾如臨當場,打鬥情節說的更是細致,那叫一個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