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輕柔地捧起他受傷的手,動用靈氣為他醫治。

“您隻需說,您想知道,臣不會瞞您。”他輕聲說,“不要傷害自己,臣會心疼。”

郎梓內心可恥地動搖了一下。

他強撐著道:“那就從我是誰開始說。”

國師頷首,治好了他的傷口,又將他手掌上的殘血擦拭幹淨。

“您是大渝的太子,渝皇的親兒子。”

郎梓斂目:“我要聽實話。”

“臣說的就是實話,殿下若不信,臣可以發道誓。”

郎梓輕輕地敲著桌案,權衡著是否相信。

國師不動聲色地問道:“殿下以為,自己是誰?”

郎梓手指頓了頓,雙眼有些茫然。

訥訥道:“我……難道不是烏木道祖和君臨的私生子麼?”

國師:……???

國師嘴角的笑崩了一瞬。

他“震驚”道:“殿下怎麼會認為自己是……您可有想過,若渝皇知道您這般作想,該如何傷心?”

郎梓也十分苦惱。

種種跡象表明,他和烏木道祖關係匪淺,除了私生子,好像沒有別的可能了。

是,他知道尋常情況下,男子和男子是不能誕下子嗣的。他還知道,烏木道祖五十年前就過世了,他的原身也才十八歲。但,說不定修士之間有什麼特殊方法可以讓男子生子呢?說不定修士懷孕的時間是按年論呢?

哪吒不就在他娘肚子裏呆了三年麼,君臨懷個孕幾十年好像也可以接受?不是說他消失很久了嗎,或許是懷孕不好見人呢?也許他難產沒了,臨死前把自己托付給楚漢生了呢?

郎梓抬起頭,急切地同國師求證:“我真的不是君臨生的?”

國師:……

君·國師·臨不等他再次追問,連忙起手發了個道誓:“天道為誓,臣保證,殿下的確是渝皇的親生骨血。”

看了郎梓一眼,又追加了一句,“道祖也隻有君臨一個道侶,沒有和其他人有過夫妻之實。”

郎梓那句“那我是不是道祖和母皇生的”硬生生憋了回去。

意識到自己想岔了,郎梓有些懊惱,拿不準要不要同國師道歉。

國師並不在意,看了眼窗外,扶著神遊天際的郎梓躺到榻上,自己也跟著靠到床邊。

“殿下,臣的確不該瞞您,之前沒有告訴您的事情,臣一件一件說與您聽,可好?”

再不透露一些,隻怕終有一日他說出的話能讓自己真的失態。

郎梓默默點頭。

“從月落開始說起吧。”國師娓娓道來。

天界的姻緣仙子有兩位,一位名叫月落,多年前因仇怨墮仙,為天界所不容,被神君罰下界重修大道,如今的姻緣仙子紅塵則是後來飛升的。

她與呈閑派素有仇怨,及至近年才終於找到機會來到玉虛山。至於為何設計陷害郎梓……

“若我所料不錯,她應當是想要消耗您身上的功德之力。”

郎梓不解,“不是說功德之力隻會讓我運氣好些麼?難道她能用這法子奪走?”

國師搖頭。

兩人靠的很近,他輕輕的一個動作,便有發絲掃到郎梓臉上,郎梓動了動身子離遠了些,國師卻渾若不覺,反倒就勢靠近了郎梓不少,拿肩膀貼著他。

“不止這般簡單。功德之力與您的氣運息息相關,旁人無法奪走,但若有朝一日您登基為帝,您的氣運便是大渝的氣運。若今日幽篁掌門身死,您更會與整個夢寐門結下仇怨。”

他故意這樣說道,讓郎梓不再深想。

郎梓的功德之力源自前世。當年烏木開創修道之路,天底下所有修士每進境一分的功德都算在了他的頭上。若與某人結下仇怨,那人的功德必將從他身上剝離,再無可能為郎梓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