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離得太近,國師發絲上也被他帶著結了些細小的冰粒子,臉色也有些冷,眸色暗沉。

郎梓不由問道:“我動彈會影響陣法效果麼?”

“……不會。”

“那為什麼……咦,阿彘你帶著劍下來的?劍柄抵到我後腰了,不能收進納戒麼?”

國師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郎梓忽然就懂了。

什麼劍柄,呸呸呸!

難怪國師都不油嘴滑舌了,這時候說那些話,誰知道要怎麼發展的。

他悄無聲息地往前挪了一點,避開他一些。

二人都不再說話,沐室裏頓時靜默下來。

郎梓認真地看著水裏的金光黑霧,試圖轉移注意力。

因為有些害臊,渾身發燙,反而不覺得太冷了。

他垂著眼睛,忍不住說道:“我前幾日忽然想到,其實,我們現在也算是道侶吧。”

修士合道時發的道誓裏,隻說生生世世,從不說一生一世。

魂靈仍在,有道誓牽絆,哪怕道侶轉世亦能尋回。他雖忘了前塵,卻也知道,若是轉世後道誓便作廢,他是如何也不可能與君臨道意雙修的。

聽了他說的話,身後的人一動不動。

郎梓後背貼著國師胸膛,隱約能夠感覺到,那裏忽然跳的快了些,都跟他的心跳一般快了。

他目光遊離,“唔,就算、就算暫時不便立後,先……也可以的。”

他也想開了,無論如何都是這個人了,扭扭捏捏,反而沒什麼意思。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都要挨的。

這般想著,胸中頓時暢快起來。他幹脆轉過身,麵對著君臨,微微揚著唇角,道:“阿彘,我想親你。”

國師呼吸陡然就亂了。

他期盼已久的場麵來的猝不及防,卻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君臨放開郎梓,一轉身就回了岸上,背對著他道:“陛下,不行。”

郎梓:???

我特麼好不容易不害羞了,結果我準道侶反而不樂意了?

什麼鬼啊!

他目光往上,一個勁地瞥君臨下盤,看不清楚,又扒著池沿往旁邊挪了挪,沒問題啊。

郎梓麵色古怪:“阿彘,你移情別戀了?”

他實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君臨:……

君臨原地打坐,依舊背對著他,聲音壓抑低沉,“陛下,此時若行夫妻之事,您將被邪祟侵入心神,再難拔除。”

郎梓吧唧了下嘴。

行叭。

這是天元,又不是現世,什麼狗屁倒灶的設定都不奇怪的。

他手臂撐在池沿上,捧著臉,扯了扯國師濕漉漉的衣服下擺,“你還好嗎?”

沒聽見國師答話,他低低歎了口氣,失望道:“真可惜。”

事實證明,臉皮這種東西,一旦拋下,就再也回不來的。

他現下對某件事,突然期待極了。

郎梓撥拉了一下水池,池中有不少花瓣,隨著他的動作蕩漾不止,一圈圈散開。

君臨後背微微一震。

他轉過身來,再次入水,眉眼無奈地望著郎梓,道:“陛下,當真想做些親密的事?”

他心裏清楚,郎梓此刻舉止異常,全因拔除邪祟時被那些怨氣影響了心緒,卻止不住地心動。

郎梓點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心中就跟水裏的花瓣似的,飄飄蕩蕩。

“那麼,臣卻之不恭。”

君臨一手攬過郎梓的腰,一手輕輕攫住郎梓下巴,低下頭,深深地吻上那兩片唇瓣。

溫柔小意,卻飽含深情。

郎梓口鼻中都是他的味道,連呼吸也快忘了,沒多久腦中便混沌一片,陷入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