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圖無真相什麼的,鴨梨好大嗬~”語氣輕佻,言辭挑釁。
下麵赫然是八百萬像素超大相片一張。小王秘書清晰地看見,背景裏柔軟的大床上,攤著十分眼熟的西裝一件和十分眼熟的藍粉相間領帶一條。上次出現在辦公室裏的夢之美少年穿著印滿了小鬆鼠的睡衣站在鏡子前,一手拿著相機,一手揚著兩張同樣眼熟的粉色紙條,上書今天早上新鮮出爐橫空出世令所有單身女職工黯然心碎的宣言兩行。秘書小姐更加用力地捂住心髒,臉上泛起可疑紅暈兩朵:範經理,範大人,您、您太給力了!
顧采笙喘著粗氣站在樓下。剛才要不是趕緊從辦公室裏跑出來冷靜,估計自己真得掀桌了。看來範玄最近過的太滋潤了,居然妄圖帶壞我們榛子,得暗示暗示唐蘊傑,嗯……回頭看看大堂裏掛著的時鍾,指針指向11:20。顧采笙抿唇一笑,此等好機會怎可錯過?該回家討債了。
一路上顧采笙都在琢磨。若是打一頓罵一頓,還真有點舍不得,顧采榛也不過是受了範玄的教唆害他被集體圍觀罷了;可真要是就這麼算了,他又心有不甘,前些天被抓傷的痕跡都還沒消呢,今天又讓他在眾人麵前丟臉。
顧采笙在家門前晃了好幾圈都沒拿定主意,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顧采榛捧著本書站在門口皺眉看他:“別學黃鼠狼在門口犁地。”
“……黃鼠狼隻偷雞不犁地……”
“那就是屎殼郎。”顧采榛轉身朝裏走,繼續嘟噥著“地板砰砰震,害得我書都沒法看……”
顧采笙倍感無辜。這明明是顧采榛那野獸級的感覺神經的錯嘛,沒事那麼敏[gǎn]幹什麼……直到顧采榛叉著腰把他從沙發上轟起來趕去做飯,顧采笙才從完全倒轉的負罪感中回過神來——自己本來是幹嘛來的,是來興師問罪的呀!怎麼給小家夥一念叨就完全忘到腦後去了,忒沒出息……
顧采笙從廚房裏探出身來,微笑著喊顧采榛來幫忙係下圍裙。小榛子捧著書端正地坐在毯子上做充耳未聞狀。顧采笙暗暗咬牙:回頭得好好研究下怎麼把這野獸級直覺模式也給屏蔽嘍。心下暗恨,腳下卻不停,轉眼間已經走到沙發前。顧采榛頭也不回刷地一下就竄開老遠,舉著手裏的書擋在胸`前做格鬥狀,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就是不肯落在顧采笙臉上;手裏終極武器的封麵露了出來,寫著六個燙金大字:“黑格爾,小邏輯”。
顧采笙指指那本書:“好看嗎?”顧采榛昂頭驕傲回答:“比你好看。”
……
“……我去做飯了……”
人真是吃飽了撐的,寫出這麼重本書幹什麼,累死了……顧采榛舒了口氣把手裏的大家夥放下,氣都還沒喘勻就隻見顧采笙冷不防一個轉身回馬槍殺的恰到好處。然後安靜的屋子裏響起了“哢”的一聲——某鬆鼠匆忙之間妄圖完成杠鈴挺舉動作,骨頭,別到了……
“……別亂揉,隻是動作太猛,過一會兒就好了。”顧采笙強忍著笑意做出痛心疾首狀,齜牙咧嘴麵目猙獰:“好心的提醒你,早上的賬我可沒忘。乖乖地把自己洗幹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