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蘊傑看著範玄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卻仍然不肯退開。範玄別別扭扭地接起電話,總覺得被若有如無的氣息環繞。
“範哥範哥,是我是我~”
範玄下意識地瞥了唐蘊傑一眼。以唐蘊傑耳朵的空間位置來講,隻要不是耳背,基本都能聽見手機那頭的說話聲。
“啊,哈哈,你怎麼了給我打電話啊?”範玄的嘴角都快抬不動了。
“範哥會做飯嗎?能教我嗎?”
做、飯?……顧采笙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種本能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早上剛因為自己不會做飯被顧采笙暗示他和唐蘊傑的上下問題,中午顧采榛就上趕著來問自己會不會做飯……要不是知道小鬆鼠其實單純的不得了,範玄幾乎都要懷疑是顧采笙在背後搗亂了。
“呃……我,我不會啊……”
不知道唐蘊傑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突然伏在範玄肩頭悶笑起來,也不知道是憋了多久,全身抖得就跟那秋風中的樹葉兒似的。
範玄惡狠狠地一眼挖過去,豈料唐蘊傑埋著頭,練習許久的這一眼必殺技居然撲空了。範玄更覺不爽,連帶著口氣也有點不耐:“小祖宗,采笙會好好養你的。你折騰了幹啥?”
“……我隻是想綁住,呃,想幫助他分擔一點。”
“哎……”範玄扶額,歎氣,“他不用你的分擔。他寧可你什麼也不會,這樣你才會一輩子都離不開他。”
電話那頭突然靜默。顧采榛“嗯”了一聲就掛斷了。
直到電話掛斷,範玄才好像如夢初醒。
他先是大力推開宛如無骨的唐蘊傑,然後瞪著他:“我剛才說了什麼?”
噗嗤。
有人笑了。
知道咱範玄是被唐蘊傑色誘住了,但也不能二成這樣啊。某人是會暗爽的。
唐蘊傑板著一張臉非常嚴肅地告訴他:“你真相帝附體了。你說顧采笙不教他做飯是對他有一輩子的不良企圖。”
“……哦,我的佛祖奶奶啊……采笙會殺了我的!”範玄終於意識到他說了什麼,絕望地仰天長嚎。
“這倒不一定,指不定你這是臨門一腳呢。”唐蘊傑不動聲色地靠過來,扯了扯範玄的胳膊,“我還沒吃飯呢,不盡一下地主之誼?”
“我吃過了。”管你有沒有吃過。
仍然沉浸在死啦死啦絕望深淵中的範玄居然就這麼被唐蘊傑轉移了話題。
唐蘊傑歎氣,聳聳肩,一臉惋惜:“哎……本來還想跟你說說收購價的事情,好不容易從一幫老頭子嘴邊拔了幾根毛出來,既然你……那就算了吧……”
“……你狠的,走吧。”相信大唐公司的老頭子們真能製住他的就是豬,相信收購價還要經過老頭子同意的就是豬,但是麵對唐蘊傑□裸的威脅還能泰山不崩於前的,是人才。
可惜範玄不是。範玄隻能把不爽發泄到唐蘊傑的車上,把蘭博基尼的小門兒摔的震天響。
顧采笙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揚聲喊顧采榛來吃飯。
等了一會兒既沒等到回音也沒等到人影,顧采笙起身開始找人了。
客廳,沒有。衛生間,沒有。陽台,沒有。顧采榛的房間,沒有。自己的房間……嗯?床上這是?
隻見顧采榛和衣躺在床上,一手還握著顧采笙的手機,睡著了。
如果範玄知道顧采榛在聽他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夢半醒狀態誰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的話,會不會很想再次仰天長嚎?
顧采笙失笑,這小家夥,八成又是昨晚背著自己又偷偷地打遊戲打到很晚。不行,看來以後晚上不能讓顧采榛一個人睡,得擱自己眼皮底下監督著。顧采笙一條腿跪上床,伸手捏住顧采榛的小鼻子,趁著顧采榛不得不張開嘴喘氣的時候又用自己的嘴堵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