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在鳳舞閣不大不小鬧了一場,她總算是勉勉強強的同意了。”

“既然老鴇都同意了,那怎麼沒把人給帶回來,難道是你後悔了?”哮天犬撓了撓頭,問道。

孟平搖了搖頭,說道:“老鴇同意了,我正想把銀子交給老鴇,然後帶婉清姑娘回來,可婉清姑娘讓人帶我先去見她一麵。我見了婉清姑娘正想告訴她,我替她贖了身,可她卻……”

“她怎麼了?”哮天犬奇道。

“她求我不要為她贖身,”孟平抬眼看向天邊,回想著那時婉清姑娘目中含淚,懇切地拜求著自己的樣子,輕聲說道,“原來她有意中人了,那位公子也傾心愛慕與她,隻等幾日後那位公子從外地回來就會去為她贖身。未料到那日老鴇不過是想要刁難我一番,我今日卻真的帶了銀子去替她贖身,婉清姑娘心中焦急,便把她與那位公子之事告訴了我,還苦苦哀求於我。”

孟平的苦笑中帶上了點自嘲的意味,接著說道:“那位公子溫文爾雅,才識過人,不過隨友人去過一次鳳舞閣,對婉清姑娘卻是一見傾心,後來他們兩情相悅,定下誓約非君不嫁非伊不娶。他們二人才情相貌無一不般配,哪像我,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窮貨郎。以前我不知道,可是既然我知道了,我又怎麼可能再去拆散一對有情人呢?所以那五百兩銀子分文未動,現在,我隻想找到小丹,帶它回家來。”

琅玥聽他慢慢說來,麵上神色不驚不變,哮天犬卻見她眼中漫起了淡淡的哀色。“竟然會是這樣。”琅玥垂下眼簾,輕輕歎息著,接著又抬眼看向孟平淡淡說道,“遲了,你的小丹已經快要死了。”

“姑娘,你說什麼?”孟平衝到琅玥麵前,急急問道,“什麼,什麼叫小丹快死了?”

“你的小丹就要死了,不過就這幾日內,它就會整個枯死了。”琅玥一字一句說道。

“怎麼會?怎麼會?” 孟平喃喃道,接著又大聲說道,“昨天他們帶走小丹的時候,它還是好好的啊,怎麼就會枯死了?”

“信不信由你,我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琅玥冷冷道。

“親眼所見?”孟平激動道,“難道姑娘知道小丹在哪兒?”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琅玥看了孟平一眼,說道。

“若是姑娘知道小丹的下落,還望姑娘告訴我,我好去帶小丹回來。”孟平懇切地說道。

“回來?”琅玥默念著,也許冰玉也會希望回到這兒,讓這個凡人陪著她過完剩下的已經不多的時間吧。思量了一番,琅玥說道,“你想找你的小丹,好,我們帶你去。”

哮天犬一聽,不由心中暗暗嘀咕,這一晚上從城東跑到城北,從城北跑到城南的,現在又要從城南跑到城北,就一晚上這洛城可就差不多跑了個遍了,不過嘀咕歸嘀咕,他臉上倒是沒顯露幾分,跟著琅玥和孟平出門就往城北去了。

這次有孟平跟著,他們三人行得自然慢了些,不過到了那大戶人家門前之時,天色依舊尚早。孟平聽琅玥言道,小丹就在這戶人家花園中,就急忙上前敲起門來。

孟平敲了許久,才聽大門“吱呀——”打開了,門內一個衣衫還有些不整的家丁模樣的人探出身來。那家丁一看門外站著個衣衫破舊的年輕人,便罵罵咧咧道:“哪兒來的臭小子,一大清早的敲什麼敲,倒夜香去旁邊小門。”說著,就要將大門關上。

孟平一看,忙上前抵住了門,叫道:“大哥,我有急事兒要找你家那位管家。”

“找管家,有什麼事兒?”那家丁鬆了手,將門拉開一道小縫,沒好氣地問道。

“昨天,他從我家買走了一株牡丹,今天我想把銀子還給他,把我的牡丹換回來。”孟平急急說道。

“管家還沒起呢,你在門口等著吧。”家丁不耐地丟了一句,“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大哥,大哥,麻煩你通報一聲啊。”孟平拍著門叫道,隻聽門內隱約傳來一句“通報什麼,叫你等著,你就等著。”

孟平又拍了幾下,門內卻沒了聲響,孟平隻得住了手,過來對琅玥和哮天犬說道:“多謝二位帶路,不敢再勞煩二位了,我在這兒等等。”

哮天犬看看孟平,扭頭對琅玥說道:“小玥,那我們走吧,他一個人等著就行了。”

琅玥瞪了哮天犬一眼,又看向孟平說道:“你,想想去看看你的小丹嗎?”哮天犬被琅玥瞪了一眼,摸了摸鼻子不說了,看來這事小玥是一定要管到底了。

“想,可是,姑娘……”孟平答得幹脆,卻又遲疑地回頭看了緊閉的大門一眼。

“那就好,我帶你進去,”琅玥一把抓上孟平胳膊,說了句,“不過你最好把眼睛閉緊了。”

孟平疑惑地看了琅玥一眼,就把眼睛閉上了,他剛閉上眼,就覺得胳膊一緊,身子被一股大力拉得向前傾去,腳下卻是一空,仿似離地而起一般了。孟平還在驚疑不定地想著要不要睜眼看看的時候,腳下卻又落了實處了,適才被抓著的胳膊也是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