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似渾身無力地倚坐了在枝葉上,細細看去,那不是冰玉又是何人。

“你應該從未見過她,她叫冰玉,是花妖,而這株牡丹就是她的本體。”楊戩說道。

眼前的這一切看得孟平有些目瞪口呆。小丹真的是花妖?呆愣了許久,孟平才挪動了步子,上前仔細去看冰玉,這就是小丹?她好美,她真的是花妖嗎,她應該是牡丹仙子才對啊,孟平不由得暗暗歎道。可是,她看上去好像有點麵善,仿佛在哪裏見過,孟平不由得細細想來。“婉清姑娘?”孟平不由得低聲叫道,這眉眼間好像有那麼幾分婉清的影子在,不過婉清的容貌與眼前這張絕世容顏相比,卻是遜色了不少。

“原來,我不是在做夢,以前我就見過她。”孟平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失神地低聲說道。

“你見過冰玉?不可能,她說她怕你知道她是妖,會嚇著你,從來就不曾在你麵前現過身。”琅玥疑道。

“我曾夢見過一位白衣姑娘,她長得很美,笑起來很溫柔,讓人心裏暖暖的,我還夢見她坐在我身邊為我縫補衣裳,就好像我的妻一樣。”孟平帶著點回想往事的神情,慢慢說道,“說來我第一次見到婉清姑娘,就覺得她很麵熟,我還以為她就是我夢裏的那位姑娘。原來,是我搞錯了。”孟平溫柔地看著冰玉,輕聲歎息著。

“那麼,你不怕她是妖?”琅玥問道。

“人有好人壞人,妖也有好妖壞妖,我的小丹又沒有害我,我為什麼要怕她?”孟平反問道。

琅玥看著孟平,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孟平被她看得心裏有些發緊的時候,琅玥輕笑了一下,說道:“她豈止是沒有害你,她還幫你做了不少事,如今有你這句話,她也應該開心了。”

孟平聽了琅玥的話,不由得細細回想過去,回想起過去自己衣服破了,卻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被縫補好了,回想起那些出現在貨郎擔子裏,自己總記得有些模模糊糊,不知是何時買來的那些繡得精細的手絹小物件,回想起自己想不起來怎麼就把小丹給賣了,卻有了五百兩可以去為婉清贖身。孟平看著琅玥,輕聲說道:“原來那些都是小丹為我做的。”

“那麼你想救她嗎?”孟平正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卻聽楊戩又問道。

“恩公,求您救救小丹,求求您。”孟平知道這三位隻怕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便急忙跪在楊戩麵前,向楊戩求道。

“想要救她,不用求我,完全在於你。”楊戩淡淡然說道。

“我?”孟平先是一愣,卻又急忙說道,“恩公,無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能救活小丹。”

“無論什麼事?”楊戩看著他,慢慢問道,“即使會要了你的命?”

“?”孟平微微一驚,轉眼間麵上神情卻又堅定了,說道,“恩公,您盡管說,要我做什麼?”

楊戩看著他,淡淡一笑,說道:“今日起,每日都要取一碗你的心頭血,喂與你的小丹,七七四十九日,一日都不可間斷。”

心頭血?孟平疑惑地看向楊戩。楊戩看出他的疑問,便說道:“心頭血便是你心口放出的鮮血,痛苦自是免不了的,連續失血四十九日,自然也可能傷及性命。”

楊戩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此法要求施血者務須心甘情願,心念堅定,所以,你可要仔細思量。”

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小丹就像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一樣,自己怎能眼睜睜看著小丹死去,既然恩公有法子能救小丹,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試上一試,最壞也不過就是丟了一條命而已,一命換一命,也算公平。再者說,雖然還不太清楚事情究竟如何,但小丹忽然變成這樣,隻怕和自己也不無關係,小丹默默地為自己做了那麼多,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去為小丹做這一點點事情呢?孟平想了片刻,看著楊戩,大聲說道:“孟平想得很清楚了,恩公,請您這就開始吧。”

楊戩抬手催了法力罩住了整株牡丹,幾人看去,隻見冰玉的身形竟然慢慢變大了,不多時就已如普通女子一般身形了。楊戩另一手輕輕揮去,冰玉就慢慢地從牡丹上浮起了。楊戩繼續向牡丹送入法力,冰玉原本虛幻半透明的身影竟也慢慢恢複成了實體,還是那淺綠的羅裙,雪白的紗衣,絲綢般的墨色秀發在空中飄散著,絕美的麵容宛如正在熟睡般的安詳,有些慘白的肌膚和毫無血色的雙♪唇卻透出了一些不祥的氣息。楊戩見狀,一手收了籠住牡丹的法力,一手輕揮,便將冰玉帶離了牡丹,向孟平三人這邊送來。

“你還不快去接一下你的小丹。”哮天犬用胳膊肘輕撞了孟平一下,說道。

孟平想要伸手去接,卻又躊躇了,搓了下手沒動。

哮天犬又撞了他一下,問道:“怎麼了?”

“這個,男女授受不親。”孟平帶了點靦腆,慢騰騰地說道。

琅玥忍不住輕翻了下白眼,上前去把冰玉給接住了,抱了她就送入房中了。哮天犬見孟平有些吃驚地看著琅玥抱著冰玉輕輕鬆鬆就走到屋裏去了,這小子看了主人施展神通倒是不吃驚,琅玥有力氣這麼點小事反倒讓他這副呆樣,不由好笑地拍了他一下,說道:“小玥都幫你把人抱進去了,你還愣著幹什麼,該準備讓我主人替你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