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道:“易兒這丫頭跑到哪兒去了?本君叫了這半天,竟然都不見人。”

“適才我有些餓了,就讓易兒去給我弄些吃的。”聽心慢慢坐起身,神情淡然地說道。

聽心打量著玄鱗,見他手按之處不斷有血慢慢流下,地上已積了一灘的血,慢慢說道:“你,傷得不輕。”

“適才送珠兒回去,半路裏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個小子,竟然偷襲本君,本君與他大戰三百回合,將他打跑了。”玄鱗先是滿麵怒氣叫道,接著又看了眼自己的傷,分辯道,“這傷,是那小子趁我不備,偷襲得了手。”

聽心暗暗笑了下,心想大戰三百回合應是誇大了,而楊戩若是以自己本來麵目出現在了玄鱗麵前,就絕不會去用那些個偷襲手段,想來是玄鱗真的對珠兒起了歹心,楊戩便出手救下了珠兒,大戰一番是真,至於最後落跑的是誰,看了這情形自然是很明白的了。

“姑娘,我給你熬了些粥,備了些小菜,你先用些吧。”易兒說著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還端了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米粥和四色小菜的食盤。

“多謝易兒了。”聽心微笑道。

“適才本君喚了你許多聲,你怎麼也不應上一聲?”玄鱗帶了幾分疑色,問道。

“許是易兒在後麵準備粥菜,離得遠了些,又太過專注的緣故,所以沒有聽到。”易兒在榻旁放下了食盤,答道。

玄鱗細看了易兒麵上神色,又看了那些個粥菜,退去了麵上的幾分疑色,說道:“易兒,你幫本君去包紮一下傷處。”

易兒點頭應了,抬眼與聽心對視了一眼,便隨了玄鱗出洞門去了。

楊戩放下盛了清水的盆,見玄鱗正滿麵喪氣地收功站了起來,他運功療傷的時間並不久,想是回來的路上已然試過了,卻並不見效,如今再試一次,不過就是想要確認一下罷了。自己砍傷了玄鱗的那一刀,雖是讓他避過了正麵直擊,但刀鋒過處卻也傷得他不輕,那一刀上又灌注了自己的仙氣靈力,以他的妖力想要療傷,隻怕並非易事,他這傷若要痊愈,可真要費上不少時日了。

玄鱗脫下自己的長袍裏衣,示意楊戩上前替他清理傷口。楊戩的視線在玄鱗脫下衣衫之時取出放在桌上的幾個小瓷瓶上一掠而過,天眼早已暗中將那些瓷瓶中的丸藥看了個清楚,果然見了每日玄鱗讓聽心服用的紅色丸藥裝在一白瓷小瓶中。

“易兒,這瓶是傷藥,你為本君敷上。”玄鱗從那幾個瓷瓶中挑了個青瓷瓶出來,對楊戩說道。

楊戩接過瓷瓶,放在了可隨手取用的位置。就在他接過瓷瓶之時,他的衣袖看似不經意地拂過了那些小瓶,桌上藥瓶雖是一個未少,可那個裝了紅色丸藥的白瓷小瓶卻已被楊戩換入袖中了。如此一來,解藥已是到手,隻要再拿到玄鱗的內丹,聽心身上的毒就無妨了。

楊戩利落地清理了玄鱗的傷口,敷上了青瓷瓶中的傷藥,取過幹淨布條包紮齊整了。

玄鱗初見易兒之時,隻覺得這女子身形修長,高過一般女子,這在近前了,才發覺她竟幾與自己齊高。而當初在牛家村接她來時,隻覺得這易兒相貌普通,膽識卻是不錯,一直以來,都是淡然若定。今日趁了這上藥之時,細細打量了,才發覺易兒的五官長得都是恰到好處,增一分就過,減一分則不及,越看越覺得她的容貌很是耐看,而她身上帶著的那種淡然沉靜的氣質又給她添上了一些很是獨特的魅力。

“你和夫人不笑的時候,還真有幾分相似呐。”玄鱗難耐心中幾分心癢的感覺,輕佻地笑道,邊就伸手去抓楊戩的手。

楊戩何許人,又怎會讓他抓到,稍稍挪開幾分,就讓玄鱗落了空去。

玄鱗見自己一把抓去,竟連易兒的衣角都未碰到,心中雖隱隱有幾絲異樣的感覺,卻並未細究了去,隻是又一把抓去,想要拉過易兒。

哪知,易兒那邊先已小退了一步,淡然說道:“已包紮好了,大人請先休息,一會兒姑娘換了藥後,易兒再來請大人過去給姑娘怯毒。”

玄鱗出手兩次,都落了空,卻更是不死心,心想你個凡人女子,就算你再能躲,還能真的逃出自己的五指山不成。

“不急,不急,易兒先陪本君說會兒子話。”玄鱗邊說著,第三次出了手,這次他探爪如風,帶上了些許妖力。

就在玄鱗的手堪堪就要碰到易兒的衣袖時,玄鱗卻覺眼前人影一晃,易兒已消失了蹤影。玄鱗才是心生警覺,身上卻已被連點數處,渾身妖力已是盡數被封住了。

玄鱗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卻聽身側耳旁傳來易兒的聲音,隻聽她依舊淡然的聲音緩緩說道:“我原不想這麼早出手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混入本君洞府,意欲何為?”玄鱗又急又怒,不由吼道。

玄鱗看到自己身側轉出一個身著玄衣的身影,隻覺得看著甚是眼熟。那人緩步走到玄鱗麵前,抬眼直視了他,待玄鱗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一句“原來是你”驚呼出聲,這不就是今日傷了自己的那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