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引了他離開,四公主趁機帶走娘娘的轉世就是了。”楊戩看了聽心說道。
聽心思量了片刻,慢慢說道:“不如,讓聽心去引開他,真君帶走娘娘的轉世。”
聽心不等楊戩開口,接著說道:“若是娘娘的轉世被那人下了禁製,或是娘娘護身法力已被觸發開來,真君帶走娘娘定會比聽心更容易些,真君以為呢?”
“四公主言之有理,”楊戩淡然笑道。
聽心見他應得爽快,心中才為適才有幾分擔心的事安了心,卻聽他接著說道:“不過,引開他也無需勞動四公主前去,楊戩自會去引開了那人,再與四公主同去帶娘娘轉世離去。”
聽心麵露了幾分不解之色,才要開口問他,卻忽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聽心不由得在心中輕歎了一聲,原以為由自己去引開了那白衣男子,楊戩此次便不會與那人見了麵,卻不料還是事與願違了。
楊戩和聽心去到城東木屋之時,果見那白衣男子寒昊正催了法力想要強行破去王母轉世的護身法力。楊戩化出了一個化身後,便與聽心一道在屋外隱去了身形。
楊戩的化身帶了與真身一般無二的淡然神情,泰然自若地邁步進了木屋。寒昊顯見正是運功緊要之時,見了這個與己幾日前激鬥一番,被自己收入夢非靈鏡的強敵複又現身,麵上不由得神情一凜,強行收功而起,嘴角卻是隱現了一絲殷紅。
“你?”寒昊輕歎一聲,說道,“原以為還能多過幾日清靜日子,沒想到……”
楊戩的化身並不言語,隻與真身前次舉動一般無二,看了床上的王母轉世一眼,翻手亮出了三尖二刃刀,收回目光,又看了寒昊一眼,便閃身出了木屋。寒昊回頭看了王母轉世一眼,眉頭輕擰,抬手在她四周快速地虛虛畫下幾道,便腳下輕點,也出了屋去。
楊戩與聽心看了寒昊遠去,便現了身形,入了屋內。王母的轉世依舊昏昏睡在床上,這幾日下來,原本還有些紅潤的麵龐也已是蒼白如紙,嘴唇也是既幹又沒了血色。若是再繼續幾日,隻怕不等那寒昊破了她的護身法力,她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了。
“那人臨走之前下了禁製。”聽心靠近床前,伸手輕輕試探了一下,果然像是被什麼彈開了手去。
楊戩伸手臨空虛虛按了,略催了些法力,激出了一個紫光隱隱的一丈見圓的法陣。楊戩細看了看那法陣,一道白光便從額上天眼激射而出,擊在了法陣的一處。隻見整個法陣紫光大盛,像是要極力抵擋住楊戩法力,卻終是在楊戩法力催動下,不過片刻,便散成了點點熒光。
聽心上前幾步,彎腰想要抱起那小女娃,卻聽楊戩疾喚一聲“不可”。聽心聞言,縮手已是不及,就見一道金光閃過,她已被女娃身外流轉的金光擊到,向後連退了三步。楊戩見狀,不及多想,就已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聽心心頭輕輕一震,方站穩了腳步,便微微向前一步,退離了那人的臂膀,轉頭輕聲說了一句“多謝真君”。
楊戩慢慢垂了手,說道:“現下她神誌不清,已是敵我不分,不可輕易近她的身。”
“那該如何是好?”聽心略帶了思量神色,問道。
楊戩略一思量,便貫了些許法力在聲音中,向女娃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娘娘,楊戩在此。”
楊戩細看了女娃麵上神情,似略有所動,又多貫了些法力,緩緩重複了一遍:“娘娘,楊戩在此。”
聽心見女娃兒慢慢舒展了微蹙的眉頭,露了淡淡安心神情,便慢慢伸出手去試探了她的護身法力是否還在。聽心手指輕探到早前自己被法力擊到之處,此次卻未受到阻礙,很是順利地探過手去了,就知她已收起了護身法力。聽心方碰到女娃的手,就覺入手之處有些異樣,便探手輕按了她的額頭,隻覺滾燙非常。
就在聽心檢查女娃身體狀況之時,楊戩卻似有所感,淡淡說道:“他回來了。”
聽心聽得此言,便停下了探看,伸手輕輕抱起了女娃兒。她直起身後,對了楊戩輕一頜首,二人便瞬間失去了蹤影。
就在二人剛剛離了木屋,那寒昊便現身在了木屋之中,隻見他一手按了胸`前,身上似有帶傷。他方站穩,便看向床去,卻見床上已是空空如也,麵上不由立現了一絲厲色,咬牙恨聲道:“我果真小瞧了你們。”
“真君,我們如今何往?”聽心看了眼懷中的小女娃,問楊戩道。
楊戩看了王母轉世一眼,略一思量,說道:“我們先去城中找家客棧住下,看看她的情況如何,再作打算。”
“也好。”聽心微一頜首,垂首又看了一眼小女娃,輕聲說道,“如今娘娘轉世已然救出,卻不知嫦娥姐姐現在何處呢?”
“仙子她,”楊戩稍頓了一下,說道,“大概也與我們一般被送到別處去了,應無危險,我們安頓好以後,讓土地傳個訊息給仙子,請她來尋我們就是。”
嫦娥姐姐出了夢非靈鏡後,應該也不會輕易再去與那寒昊對上,隻怕是在另尋良策以救出娘娘。如今依了他的法子,確是最好。聽心便不再言語,隨了楊戩往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