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眉間不由帶上了難抑的痛色。她慢慢抬了手,想要拭去寒昊唇邊的血色,卻隻能看著自己的手沒入了寒昊的麵頰。紫心麵上的痛色更甚,卻連流淚也是不能的事情。
“聽心姐姐。”聽心忽覺自己的衣袂被人輕輕拉住了,又聽了那個軟糯的聲音輕輕喚道。
“仙兒。”聽心半蹲下`身子,見她看了寒昊和紫心片刻,又轉而看向自己。
“聽心姐姐,那個姐姐,她怎麼是透明的?”仙兒臉上帶了不解的神情,問道。
“那個姐姐已經死了,仙兒看到的是她的魂魄。”聽心看著仙兒,輕聲說道。
仙兒看著紫心,想了想,略小聲了些:“那個姐姐是鬼嗎?”
聽心將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臂上,微笑著說道:“仙兒害怕嗎?”
仙兒轉過頭,看著聽心,輕搖了頭:“仙兒不怕,那個姐姐不太嚇人。”
“那個姐姐好像很傷心,是不是因為那個……”仙兒頓了一下,還是說道,“白衣哥哥受傷了?”
“是,那個白衣哥哥對那個姐姐來說,是很重要的人。”聽心看向那邊相對無言,隻是像要將對方的樣子深深印在眼中、銘刻在心裏的紫心和寒昊,輕聲說道,“而那個姐姐對於那個哥哥來說,同樣也是很重要的人。”
仙兒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問道:“聽心姐姐曾說過,那個哥哥要救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姐姐呢?”
聽心轉過頭來,看了仙兒,微笑道:“仙兒可真是聰明,是的,那個白衣哥哥想救的,就是那個姐姐。”
“可是,白衣哥哥想救那個姐姐,為什麼要帶走仙兒呢?”仙兒想了下,又問道。
“因為……”聽心猶豫著該如何對仙兒說。
就在這時,聽心卻聽那邊靜靜站著看了寒昊和紫心片刻的楊戩終是開了口:“寒昊,你可還要再戰,或是,就此束手就擒?”
寒昊緩緩收了看著紫心的柔軟目光,向前一步,擋在了紫心身前,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他的目光已是冰冷如箭。他將那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楊戩,方要開口,卻見紫心又飄到了自己身前,已然先開口對楊戩輕聲說道:“還望真君手下留情,放了他吧。”
“他挾持娘娘轉世,雖未傷及娘娘,卻也已屬罪犯天條,還恕楊戩不能縱放人犯。”楊戩淡淡說道。
“他的所作所為,全由紫心而起,”紫心看著楊戩,幽幽說道,“就請真君拿了紫心前去問罪吧。”
“犯下此等大罪的乃是他,又怎能拿你去治罪。”楊戩越過紫心,看向寒昊道,“而他既然犯下大罪,也理應早已做好了被問罪的準備。”
“是,當初我既決定如此做了,自然就願承擔所有後果。”寒昊絕然道。
“那麼,一百回合未到,你也還有機會,”楊戩淡淡笑了一下,再次問道,“你,可還要再戰?”
“既然二郎真君有意成全,寒昊又怎能不領情?”寒昊暗暗咽下了翻湧上來的血液,抬手擦去了嘴角的殷紅血跡,口中冷笑一聲,說道。
“很好。”楊戩衣袖輕揮,將紫心揮去了聽心身旁。
紫心稍穩了身形,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楊戩與寒昊又戰去了半空。不能再戰下去了,寒昊他已經受了重傷,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對手,而那人出手毫不留情,殺機暗藏,隻怕寒昊他……
“姑娘,求你,讓他們停下好嗎?”紫心滿麵焦急憂慮之色,邊求聽心道,邊就想要抓住聽心的手臂,卻隻能看著自己的手落了個空。
聽心略帶了些猶色,遲疑了片刻,卻是未有言語。
紫心見她不言語,正在滿心憂急之時,卻看見了聽心身旁的仙兒。她飄到仙兒跟前,一下便拜倒在了仙兒麵前。隻見她麵露了幾分急切之色幾分哀求之色,求了仙兒道:“求您,讓真君停手吧,求求您。”
仙兒不解地轉頭看了聽心,問道:“聽心姐姐,這位姐姐說的真君是楊哥哥嗎?”
見聽心輕點了頭,仙兒轉頭看了一眼紫心,見她正哀切地望了自己,便又看向聽心,猶豫著說道:“仙兒讓楊哥哥停手,楊哥哥會聽仙兒的嗎?”
聽心略一思量,看了猶拜倒在地的紫心一眼,便輕點了頭,說道:“若是仙兒想讓楊哥哥停手,楊哥哥會的。”
“真的嗎?”仙兒麵上露了些許不忍之色,說道,“那個白衣哥哥好像傷得很重,聽心姐姐,我們讓楊哥哥不要再打他了吧。”
“好,聽心姐姐這就去對楊哥哥說。”聽心對仙兒微微笑了一下,便灌了法力在聲音中,朝空中喊去了,“真君,仙兒請您暫且停手。”
楊戩聽得下麵傳來這樣一句,便好整以暇地擋住了寒昊的一輪,嘴角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口說道:“既然娘娘要楊戩停手,楊戩也不好違旨,你我就暫且停手吧。”
寒昊隻是不聽,又攻來了一輪,楊戩看了寒昊一眼,似笑非笑道:“暫時休戰,對你而言,可是百利而無一害。錯過了這個機會,你,或許永遠也不能帶走她了。”
寒昊麵色一變,不得不承認那人說的確實有理,一百回合已是過了大半,若不是那人收了大半法力,減了大半攻勢,自己早該又被他重傷一次了。寒昊盯了楊戩,咬牙道:“好,我們就暫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