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再問:“那你覺得他人如何?”妍娘說:“小小年紀卻總是一板一眼的,像個小古董,不過我喜歡,最喜歡看他氣得跳腳的樣子,可愛的不行不行的。”虞娘暗想,哈,這都是什麼啊。陳瑜那小子絕對在扮豬吃虎呢。

虞娘回了書院才知道,明貅居然請了一年的假,連俞文淵也請假了。連丁徹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知道今年夏考還是來參加的。夏考必須通過,才能升丙玄班,不然還要在丁玄班呆著,要是兩年都過不了就隻能退學了。

明貅不來但是座位還在,虞娘看著空蕩蕩的位置,不知為什麼突然怎麼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夏考的時候,虞娘很輕鬆地考過了,雖然她的成績不怎麼好但也不怎麼壞。夏休的時候,因為陳瑜要在外遊學,所以妍娘喊虞娘去尚文侯府小住。

老太太對於虞娘很是喜歡,老人家都是愛熱鬧的。妍娘與她再加上大奶奶正好湊齊四個人打牌。妍娘負責逗笑,虞娘自然捧哏,大奶奶蘇氏還真是溫柔似水的人,話也不算多,但是卻很親和。

陳家唯一的異數居然是妍娘的小姑子陳醉,她是陳瑄的親妹妹,卻比陳瑄小了十六歲,比尤虞還小五個月呢。父親早逝,母親病弱,她就是陳瑄一手帶大。陳瑄的長子陳闞都已經十歲了,從小就被管教甚嚴。陳瑄並沒有嫡女,庶女倒是有兩個,但是並不值得陳瑄費心。而陳醉就讓陳瑄操碎了心。

虞娘第一次見陳醉的時候,是在老太太的屋子裏。即使陳醉一身男裝,也掩蓋不了她的嫵媚,是媚到了骨子裏。攝人心魄,很是讓人著迷。陳醉看見虞娘大笑說:“聽說你第一次見到柒寶的時候還流了口水,怎麼見到我就這麼呆看著,果然還是柒寶比我好看呢。”

虞娘一臉窘促,大奶奶蘇氏推了陳醉一把,給虞娘解圍:“阿酒你不要逗她,虞娘可是個斯文人,哪裏像你這麼沒臉沒皮的。”陳醉這才收齊了一臉的痞子像,正經說:“這是虞娘吧,你可以叫我阿酒。”

陳醉的性子很是灑脫,又很潑辣。總是打扮的妖妖嬈嬈,卻不讓人覺得低俗,配著這樣一張臉,總讓人覺得理所應當。陳醉沒有上任何女學,她幼年拜沈寥大家為師,跟著她遊曆大江南北。

夏休結束後,虞娘回到了書院。如今的丙玄班多了一個學生,叫東方敘。他也是倒黴,夏考吃壞了肚子,居然沒參加考試。此人好五行玄學,人稱東方一卦。像梁又安,丁徹等人天天圍著他,求他給算算。

虞娘自然不敢興趣,她正忙著把這一年來自己賺的銀子兌成小額銀票,分放在幾個荷包裏。這叫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賺得也不多,就二百餘兩,虞娘每個荷包裏放了兩張二十兩的銀票。

跟她住在一起的徐泗娘最近總是春風得意的樣子,虞娘這才知道原來白崢今年三月的春闈考試中得了二甲進士,又入了翰林,成了庶吉士。這樣算來,不用兩年他就能入六部,等到徐泗娘科舉的時候,白崢自然可以幫襯一把。女子為官大多數都願意留在京中,哪怕是個閑職呢,也比去些窮鄉僻壤受苦強多了。

虞娘卻是不願留在京中,也不想靠著元妃娘娘的關係,她隻想靠自己的本事。

因為她想去洛南為官,以她現在的成績,留京的可能性不大,去洛南可能性還比較大。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準備著,比如十分詳細的洛南郡縣地圖,比如洛南的民俗書籍。虞娘總是看得津津有味。虞娘雖然對於人有點輕微臉盲症,但是記東西很快,幾乎能過目不忘。

東方敘總是在虞娘麵前刷存在感,虞娘對於他從來都沒有好脾氣。動不動就滾出,薑嫄都大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