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路上一直微笑著。一直走到了廂房,虞娘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看見青團說:“青團,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青團要了熱水,在水中放了些葡萄露,搭好毛巾,就喚虞娘來沐浴。青團看虞娘一直笑著,一直笑著,笑得青團毛骨悚然。

虞娘一直都是自己沐浴的,從來也不用青團服侍。虞娘寬了袍子,進了木桶,眼淚才被霧氣熏了出來。也並不出聲,手背還未擦完臉頰上的淚珠,就又有眼淚流了下來。虞娘一頭埋進了水中,默念:我沒有悲傷,我沒有哭。

虞娘這次沐浴的時間頗長,青團已經悄悄地瞅了屏風後的身影很多眼了,約麼水都快涼了,虞娘才洗完出來。

虞娘一臉的平靜,安靜地任由青團把自己的頭發擦幹,安靜地上了床,然後安靜地睡下。一切都靜悄悄的,一夜無話。

第二日,虞娘就聽說明貅已經回房了,膝蓋傷得不輕估計要好好養一陣子。傅夫人對於虞娘的識時務表示很滿意,作為回報,她願意在虞娘的及笄之禮上擔任正賓。隻是虞娘又不急著嫁人也不大可能嫁入高門,那麼誰給她擔任正賓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從來不會在這些事上覺得委屈。

虞娘在忠武侯府待了不過兩日就回家了,二太太問了虞娘幾句看她表情懨懨的以為她累了,就放她回去休息了。

沒過多久,就聽說明貅定親了,對方是英國公府的姑娘。薑嫄聽說後大驚失色,忙跑到長亭伯府裏找虞娘。

進了翠旖閣卻見虞娘正在興致勃勃地做冰碗,還給果子講解哪幾種水果配在一起既好看又好吃。薑嫄坐在椅子上就說:“你還有心情做這些?外麵的事你沒聽說嗎?”

虞娘手頓了一下,瞥了一眼薑嫄道:“什麼事這麼火急火燎的?這麼熱的天也跑出來了,當心剛剛養白了一點的肌膚又曬回去了。”薑嫄起身奪了虞娘手裏的木勺說:“明貅那個混蛋居然定親了,你不知道嗎?你不去問問他為什麼嗎?”

虞娘笑道:“哦,原來是這事,隻是明貅定親跟我有關係嗎?我還以為怎麼了?來,剛做好的冰碗,清涼祛暑。吃吧。”說著就把冰碗推給了薑嫄。

薑嫄瞬間無語了,這是什麼情況薑嫄忿忿道:“你倆這是什麼套路,玩得太高深我看不懂,我不管,我是一定要去問問他的。”說著,拿著劍就走。虞娘一把拉住她說:“阿元,不要去。也不要問。”

薑嫄隻得作罷。虞娘深吸了一口氣說:“吃冰碗吧,我新做的,放了好多水果呢。你肯定愛吃。”

虞娘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看得青團與果子心驚膽顫的。比如倒個茶水,茶盞都滿了,水都溢到了地上。比如吃個瓜子,把瓜子皮吃了,瓜子仁扔到了小幾上。比如拿著一本書一頁能看一下午,而且還拿反了。青團覺得姑娘最近比一個三歲小兒都不如讓她倆操碎了心,一會兒沒看見就不知道姑娘又做了什麼哭笑不得的蠢事了。

薑嫄真怕虞娘悶出毛病來了,及笄之禮上也沒見虞娘有多少喜色。於是,薑嫄約虞娘去京郊的別院裏玩耍幾天。二太太也是同意了,讓青團收拾了東西跟著虞娘一起去。

路途倒也不遠,半日的車程。薑嫄自己的莊子,一進了莊子,薑嫄就手舞足蹈地跟虞娘介紹說這是她以後的嫁妝。虞娘躺著一臉鄙視道:“你這是故意在刺激我?”

到了住處,一群婆子就迎了出來,行了禮喊大小姐。虞娘也道:“薑大小姐,我快餓死了。”

薑嫄指揮婆子們在院子裏的樹蔭下擺了桌椅,然後上了茶點。虞娘坐下,薑嫄說:“等一小會兒,有新鮮的野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