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2)

禦花園中的一個小湖邊,百裏瑾才停下步伐,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玉牌。玉牌上赫然寫著陳子陵,百裏瑾六個字。

看著曾經裂開的玉牌被用金絲小心接好,一種難言的苦澀在口中蔓延。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他不是從小就和皇上……兩情相悅嗎?還有那個陳子陵,為什麼總是癡癡的看著他?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一定要弄清楚。

看著湖麵猶豫了片刻,百裏瑾轉身向禦書房走去。站在禦書房外的玉階上,百裏瑾卻不知該不該進去,把玉牌小心的收好,慢慢的登上玉階,每走一步,心裏的疑惑就更多。走到中間,緩緩的回頭,他記得曾經有一人在這裏,握著他的手讓他別再絞手指,可是他已經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了……

“百裏大人!”

聲音從頭頂落下,百裏瑾慢慢的抬起頭,就看到一人逆著光站在他的麵前。微微眯起眼睛,問道:“你是……”

那人踏下玉階,和百裏瑾站在同一階上。男生女相,百裏瑾在心裏輕輕的說了句。作揖道:“原來是洛大人!”

“喲!百裏大人還認得洛某,真是榮幸!”洛瑞修抱拳回禮,上下打量著百裏瑾,又說道:“我很好奇百裏大人到底忘了誰?”隨即一笑,拍著額頭說道:“看我糊塗的,百裏大人既然忘了,自然是不會告訴我的。唉!隻是可憐那個和百裏大人相守十年的人了,雀占鳩巢,偷梁換柱,甚是歹毒啊!”

疑惑的看著洛瑞修,百裏瑾細細的琢磨著他話裏的意思。正想開口詢問時,洛瑞修又作揖道:“我府中有事,先走了!”說著便向玉階下走去,突然又回頭笑著說道:“皇上喊大人梓童?”

“怎麼了?”百裏瑾歪著頭看著洛瑞修,其實也不喜歡皇上這麼喊,那是叫皇後的,自己什麼身份,哪能這麼叫著。

“洛某字子通!告辭了!”看了眼百裏瑾,洛瑞修又說道:“有沒有人說過我們的眼睛很像?”

兩眼睜大,百裏瑾盯著洛瑞修的雙眼,是很像,非常的像。若是遮去其他,除了眼瞳的顏色,恐怕很難分出不同。盯著洛瑞修的背影,想著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想要暗示什麼?

轉身向禦書房走去,還未走近就聽到蕭啟的怒聲從裏麵傳出。

“朕為何現在就要子嗣?難道你們想讓朕有了子嗣,回頭想盡辦法謀害朕,最後欺主年幼,把持朝政嗎?滾!此事不必再提!”

身子一頓,原來蕭啟還不想要子嗣,難怪墨辰宇會給他麝香。突然宮門打開,百裏瑾連忙退到一旁,看著搖著頭歎著氣從裏麵退出的大臣,心裏也跟著歎氣。沒一會就看到安公公端著茶慢慢的走了過來,伸手攔下,低聲說道:“是給皇上的嗎?”

“百裏大人,怎麼不好好休息?”安公公剛想罵是誰不長眼擋著他的路,結果一看是百裏瑾,馬上變了一個笑臉。

接過安公公手中的茶,輕聲說道:“這茶我端進去吧!皇上怎麼了?剛剛聽到他在發脾氣。”

“還不是朝中的大臣又上書讓皇上納後,和早日誕下皇子。”安公公搖著頭,拉著百裏瑾的手,四處看了眼,然後小聲的說道:“當年皇上登基,三王欺皇上年幼,把持朝政,皇上對此事仍舊耿耿於懷。再加上後宮爭寵,奪嫡,皇上甚是厭惡,所以對納後,子嗣之事甚是不喜。大人等等進去時,莫要多說,多問。”

一手端著茶,一手搭在腹中,百裏瑾點了點頭,轉身去推禦書房的門。

金龍盤柱,玉石鋪地,精雕的禦案後麵,蕭啟正低著頭批著奏折。似乎察覺有人進來,並未抬頭,冷聲說道:“小安子給朕按按頭。”

把手中的茶輕輕的放在蕭啟的手邊,繞過禦案,站在龍椅後,百裏瑾抬手要為蕭啟按頭,手還未碰到額頭,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架在頸間。

“皇上,是臣!”

聽出是百裏瑾的聲音,蕭啟連忙收起匕首,伸手將百裏瑾摟進懷中,笑道:“梓童,你怎麼來了?”

順勢坐到蕭啟的腿上,百裏瑾端起桌上的茶輕輕的吹著,然後遞給蕭啟,說道:“輪到臣當值了。”

接過茶,抿了一口,蕭啟伸手摸著百裏瑾已經僵硬的臉,說道:“真的不能再笑了?”

搖了搖頭,慢慢的垂下眼,低聲問道:“皇上為何總喚我子通?”

蕭啟臉上紅暈一閃,微微的坐直身子,不再柔聲細語,有些不悅的說道:“朕愛怎麼叫你,是朕的事。你別亂想,也別誤會就好。該給你的,朕以後慢慢給你!”

蕭啟的話讓百裏瑾心裏一痛,也有些迷茫。慢慢的站起身,繞到蕭啟身後,為他揉著肩,垂著眼問道:“皇上,我剛剛在房中看到一把上好的瑟,陳大人說是他內人為他做的。”感到手下的肩微微一僵,百裏瑾揉肩的動作也慢了一拍,啞聲說道:“臣記得皇上喜歡瑟,臣為皇上做的那把在哪?”

拳頭緊緊的捏住,又慢慢的鬆開。是因為最後一碗藥沒喝的關係嗎?蕭啟有些後悔,後悔為什麼要一時不忍,現在又該如何是好?

“你啊!”伸手彈了彈百裏瑾的額頭,蕭啟假裝不悅的說道:“朕要怎麼罰你?竟敢連朕的喜好都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