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希望大哥以後能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幸福!”靜靜的看著百裏瑾,手從他的頭頂移到臉上。陳子陵在心中自問,自己的幸福是什麼?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隻要他過得好,自己就會覺得幸福。所以這些年才忍下小白,忍下一切不該想的事。隻是這人真的會有幸福嗎?
“你過得好,我就覺得幸福了!”
“這紅牆黃瓦下,能有幸福嗎?”把臉靠在陳子陵的手掌中,百裏瑾微微的垂著眼。勾心鬥角,明爭暗奪,這些他都不會,也不願攪進去,可是這個後宮之中誰又能脫得幹淨。睿王說的對,他不適合皇宮。可是讓他離開,他卻沒有這個勇氣。蕭啟沒了他,還有整個後宮。他也能在一段段回憶中度過一生。可是眼前這個人,他已經欠下一份情了。當年誓言曆曆在耳,他不願冒險賠了這個人的命。離開隻是個念想罷了……
“想要離開,想再看一眼鎏州的山山水水……”
“皇上不是答應帶你回去看看嗎?等身子好了,大哥也陪你回去看看,到時候跟我說說鎏州的事。還沒用膳吧?大哥喂你!”說著陳子陵就轉身端起桌上的碗筷,挑了些菜遞到百裏瑾的嘴邊,“他們照顧你不習慣,以後大哥天天來照顧你,但願皇上不會怪罪!”
“他不會的……”
看著百裏瑾有些失落的臉,陳子陵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百裏瑾一直都把他當做是親人,從何齊軒做戲開始就知道了,隻是當時不願承認,才會越來越糟。而他自己對百裏也是愛情親情參半,分不清楚。可是百裏瑾對蕭啟卻不同,從很久以前就不同了。
“百裏,他是皇上,不比尋常人。你若是要一生一代一雙人,隻會徒增苦惱。”
“皇上有皇上的難,我也有我的苦。再說我到現在還搞不清對皇上到底是什麼,曾經動過心,可是再見時卻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隻剩下三分的真心,其他隻是認命。”咽下口中的菜,隻覺得滿口的苦澀。明明對自己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卻沒有一絲絲的恨意。他一句回來吧,就點頭回來了,自己果然對他狠不了心。
微微皺眉,若是百裏瑾和皇上一起不好,那要怎麼才能讓百裏瑾過的好呢?也許離開會好吧!“那小白呢?這些年他很照顧你。”
“他對我很好,可是和你們都不一樣。別說這些了,過幾日我要去藥醫穀,大哥可會一同前往?”
“不知皇上怎麼安排,反正都不會委屈你的!”伸手揉著百裏瑾的腦袋,陳子陵輕聲問道。
“若是沒有那個誓言,你會離開皇宮嗎?”
坐在馬車中想著陳子陵的話,百裏瑾不斷的問自己,若是沒有那個誓言,又或者他和陳子陵之間隻是普通的關係,那自己會不會離開這個皇宮?聽著車輪咕嚕咕嚕的轉著,把頭往身邊的人身上靠去,就聽到頭頂傳來輕笑聲。
“你很少對朕投懷,怎麼了?”
“晃得難受,靠在車壁上撞頭,隻好靠在皇上的身上了。”
蕭啟眼裏帶著笑,看著靠在肩上閉目養神的人。這幾日兩人的關係總是不冷不熱的,難得現在竟會對他撒嬌。伸手環著百裏瑾的腰,讓他不會因為顛簸晃到。柔聲說道:“先睡會,朕還有奏折看,不陪你說話了。”
“嗯!”點了點頭,又往蕭啟懷中縮了縮,“其實皇上國事繁忙,不必親自陪我去的。”
“那怎麼行,朕一定要去,不把你治好,朕會不安的。”
不安啊!百裏瑾沒再說什麼了,閉著眼靠在蕭啟的懷中,頭頂徐徐傳來的呼吸,起伏的胸膛讓百裏瑾一陣好眠,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月掛樹梢了。
一路上為了趕去藥醫穀並未有多做休息,原本一個月的路程,竟用了一半的時間就走完了。
看著眼前的茅草屋,百裏瑾不由得歎氣。鬼醫見過他了,隻是搖了搖頭說不醫。無論蕭啟開出怎樣的條件都不肯醫治,原以為鬼醫是因為沒辦法醫治才不醫,本打算回去時,鬼醫卻說隻要紮針三次就能讓百裏瑾重新站起來,但是就是不願答應醫治。
蕭啟便命人在鬼醫的茅草屋不遠處搭了簡易的小屋,準備慢慢的跟鬼醫耗著。這一次出宮並未帶多少人,但是照顧蕭啟和百裏瑾還是綽綽有餘的。每日一早就看到宮中送來的周折,百裏瑾就會勸蕭啟回去,可是蕭啟就是不願,幾次下來也就放棄了。
鬼醫一出屋子就看到百裏瑾,皺了皺眉說道:“我不會醫治你的,你們還是死心吧!那位一看就不是等閑人,你能在這裏耗著,他能嗎?他能放下一切跟你在這這麼耗著嗎?你還是回去吧!”
“先生為何不願醫治?可否告知原因,讓在下死心。”直視這鬼醫,百裏瑾想要知道為什麼鬼醫怎麼也不願醫治他。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鬼醫這般堅持?
鬼醫放下手中的東西,薄薄的嘴唇抿著緊緊的。看著百裏瑾琥珀色的雙眼,隻是搖頭,“帶你來的人一定很有權勢,可是他沒有威逼我,倒是幾次都屈尊求我。又一次我問他,為何要這樣相求,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逼迫我為你醫治。他說他不想讓你有任何損傷,若是逼我,怕我動手腳傷了你,我的一條命在他心裏比不上你的一分。但是聽了很感動,也想為你醫治。可惜你是百裏族人,我跟師傅發過誓,不會醫治百裏族人的。你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