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這些招式!”
肯定的問句讓陳子陵輕輕的莞爾,怎麼會忘記呢?兩人從小到大天天都這麼練刀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記在腦海中,不用多想也能舞動自如。那時兩人親密無間,如今卻身份懸殊。
“好多年沒動了,突然行動自如反倒是不習慣了,動作都生疏了許多。”盤腿坐在地上,手中的劍立在腿邊,抬頭看著站在身邊想心思的陳子陵,自言自語的說道:“那五年仿佛一場夢,不知真假。又或者現在才是夢,隻是不知如何醒?”
“為何要醒,這樣不好嗎?”陳子陵不解的低頭看著百裏瑾,突然有點不理解這個和自己從小生活到大的人了,“你還想過著那五年不能動的日子嗎?”
“不想,可是那五年卻是最美的。沒有什麼煩惱,每天看著大家玩鬧。現在這樣好累!”歎了口氣,百裏瑾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自己總是優柔寡斷,因此拖累了許多人,現在真的好想做個決定,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心已淪陷,隻能感歎。
“一生一代一雙人,我終究不能和爹爹一樣,他為了能一生守著一人,什麼都可以不要,可是我放不下,對誰也鬆不開手……”
不知該說些什麼,陳子陵隻是低著頭靜靜的看著百裏瑾,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感情的事最是別人說不清的,他和百裏瑾的事說不清,同樣百裏瑾和蕭啟的事,他也多說無益。
“你可以和皇上談談,我想他會給你個交代的。”
“這事我不想讓百裏知道,你知道怎麼做了吧?”蕭啟站在窗邊看著坐在院中的兩人,陳子陵終究是他心裏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小安子,讓人準備準備,朕要和皇後回宮!”
“遵旨!”說話的是洛瑞修,他拿著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捏著,很快明黃絲綢做的封皮捏出了道道的指痕。得到蕭啟的許可,洛瑞修慢慢的退了出去,走到陳子陵和百裏瑾的身邊。
吐了口氣,洛瑞修掩飾臉上的憂愁,把手中的奏折遞給了陳子陵,啞聲說道:“你先看看,等等我們細談。”
接過奏折,陳子陵草草的看了一眼,就把奏折合上了,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洛瑞修,點了點頭便把奏折收進了袖中。
百裏瑾見了,有些不安的問道:“何事?”
“沒什麼大事,皇上讓我去辦些小事。我和洛大人先去商議一番,你才剛好,還是去休息下,順便和皇上好好談談!”說罷陳子陵便對著洛瑞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兩人都向外走去。
回頭看了眼房門,見小安子忙進忙出的,百裏瑾輕聲歎了口氣,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還是好好和蕭啟談談吧!
走近屋子就看到小安子又鑽了出來,伸手拉住問道:“安公公怎麼跟耗子似的鑽進鑽出的?”
一見是百裏瑾,小安子作勢要跪拜,手臂一頓就被百裏瑾給拉住了。連忙拱著身子說道:“回娘娘的話,皇上讓奴才準備回宮的事宜。”
點了點頭,百裏瑾就讓小安子去忙著,輕輕的步入屋中,就見蕭啟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奏折。心裏微微的一痛,想著當皇帝也沒什麼好的,還不如當個王爺來的逍遙自在。
走到蕭啟的身邊,伸手揉著他的肩膀,百裏瑾輕聲的說道:“若是煩了就放下,等等再看,別總是皺著眉,才多大就跟個小老頭似的。”
“嗬!梓童是在心疼朕了?”扔下手中的奏折,蕭啟結成一團的眉毛馬上都鬆開了。笑著靠在座椅上,抬頭看著百裏瑾的下巴,說道:“我們不直接回京,拐去鎏州看看。朕答應你的事一定都能做到的!”
垂下眼,真讓他和蕭啟好好談談,反而不知該說什麼,千言萬語就被蕭啟的一句話都打回了肚中。搭在蕭啟肩上的手,換了個位置,見蕭啟眉頭不明顯的挑了下,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皇上,臣知你是天子,許多事沒法讓步。臣不要求一生一代一雙人,隻要皇上心裏有臣就夠了。隻是皇上能不能別讓臣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臣有心,會痛,會亂想。皇上總是這般,臣會怕的。”
百裏瑾的話很輕,像是在跟蕭啟說,更像是和自己說。蕭啟聽了隻是轉頭看著桌上的奏折,他何曾不想有任何是第一個同百裏瑾說。可是他不能,這人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著自己的職責。不想讓百裏知道後宮的黑暗,也不想讓百裏明白朝中的紛爭,更不想讓百裏知道他其實很害怕百裏的眼中再也沒有他。他是天子,放不下這尊嚴,更不想讓外人知道百裏瑾是他的軟肋!
有些話不說比說了更好!
蕭啟假裝沒聽見百裏瑾的話,反倒問道:“朕說話你聽見了嗎?”
“什麼?”百裏瑾不解的望著蕭啟,剛剛都在想自己的事,倒是沒聽到蕭啟說了什麼。
“朕說去鎏州的事,梓童有心事?”轉過身牽著百裏瑾的手,輕聲的說道:“朕知道你還在惱朕讓你去誆小白的事,可是……可是朕一想到這些年都是他陪在你身邊,做著本該朕做的事,心裏就說不清的難受。以後別再跟他還過親近了,朕不舒服!”
愣了愣,百裏瑾輕輕的點頭,想不到蕭啟也會吃味!隻是這樣幾次,估計自己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