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臉麵,樓冠塵不過是破罐子破摔。
可是現在,他竟然抓住了海蒂話中另有目的的選擇,這番話傳出去,一個處理不好,樓冠塵的受傷豈不是佐證?別說計劃達不成,還可能進一步激化戰士和契者的矛盾,到時候帝王的怒火就沒那麼容易消除了。
東裏爭遲疑了下,最終隻能選擇先挽回不利的局麵。隻是沒等開口,就聽到一道怒不可遏的嗬斥:“放肆!引導者的出現就是為了讓結契變得安全,你突然提起早已作廢、隻存在於突發狀況中的直接結契,到底什麼目的?還不快去拿記錄!你是存心想破壞結契,想詆毀我父王?”
烏弘堯勃然大怒,冠塵在婚宴上的話得罪不少人他當然知道,可這個節骨眼,竟然就有人敢動壞念頭?
單逸嚇了一跳,急忙揚聲辯解:“六殿下您誤會了,這五百年來的確有過結契出問題,甚至傷及性命的,雖然是極其少數,可是公會也的確是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的。”
烏弘堯聽到單逸的推諉,不知為何想到了臨走前四皇兄陰鷙的目光,頓時雙目充血。
樓冠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衝著東裏爭和單逸挑眉,似笑非笑的冷聲:“這麼說,是我小心眼了?”
單逸可不敢承認,佯裝憤怒的瞪向海蒂,然後又上前一步對著樓冠塵懇切的道歉:“的確是海蒂說法不對,還請樓少饒了她一次,海蒂剛進公會不久,第一次接觸您這麼高身份的契者,也是想表現賣弄一番,才會進退失據。”
樓冠塵倨傲的瞥了眼海蒂,最後慢吞吞的點頭,似乎接受了單逸的說辭。他忽然將懷中的抱月紫晶獸遞給早已愣住的管文斌,然後手掌一番,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果子出現在他掌心,遞到早已魂不守舍的海蒂麵前,冷冷的說:“這個,給你!”
樓冠塵不容分說的把雪凝果放在海蒂懷裏後,一臉高傲的盯著東裏爭問:“會長大人,加入引導者也不能確保百分百的安全,是和引導者的能力有關係嗎?你們為我準備了哪位引導者?”
貴族子弟飛揚跋扈、傲慢無禮的性子,被樓冠塵展現的淋淋盡致,東裏爭大怒的同時也鬆了口氣,更是堅定了讓引導者出手的計劃。虧他之前還擔心,樓冠塵剛大鬧婚宴,這時候出事很可能給皇室和契者公會抹黑,現在看他明顯是在怕死,隻要傷了他一丁點,祐珥就徹底沒了進一步的希望。將來,他們甚至連監測都不用浪費了。
看了看還傻乎乎捧著雪凝果的海蒂,東裏爭親自聯係了早已等候在偏廳的引導者侯智,然後一臉誠懇的對樓冠塵解釋:“侯智是公會數一數二的高天賦契者,不僅引導結契的經驗豐富,還是帝國難得的高級藥劑師之一。這幾年他的重心轉移到藥劑方麵,已經很少引導結契了,要不是公會再三懇求,又知道你和祐珥是陛下賜婚,他未必會同意的。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們最初公布的引導者人選不是他。”
怎麼也沒想到東裏爭會把臨時換引導者的消息告訴樓冠塵,司信然一身冷汗。
樓和朗則擔憂的看向樓冠塵,生怕他會被東裏爭的這番話說服。
唯獨對祐珥無比尊崇的管文斌,反而是最簡單的,隻抱著一點都沒被外界幹擾睡得正酣的阿白,一臉美美的表情。他十分肯定,那個引導者如果真的敢動手害樓冠塵,隻會自食惡果。
樓冠塵也看到管文斌年輕飛揚的臉上信心滿滿的樣子,忽然打消了擠兌侯智摘去晶卡的打算,遲疑卻又似乎不受控製的拔高嗓音:“這,不知引導者是否也要承擔風險?晶卡能保護好我們嗎?侯智契者畢竟是少見的高級藥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