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不行了,心好痛,有瑩藍色的光從他的身體裏流出,那是維持他生命的力量啊,我隻能眼看著那力量一絲一絲的沿著他與保魯夫兩手相握的地方轉移,我本來不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麼,我自認為自己已經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可為什麼,還是那麼痛!?

抬手下意識的緊緊攥住胸口的衣服,不隻痛,還很悶,不行了,要喘不過氣來了

想要伸手去抓他,卻始終抬不起手,邁不出腳。

“真!”終於有一聲焦急詫異的聲音響起,卻不是我。

是有利在瞬間從床邊彈起,竟然是他衝了過去,然後扯開了‘真’握住保魯夫的手,“天啊,你在幹什麼呢,真?”

‘真’!他現在一定很虛弱,雖然背對著我的軀體讓我看不到他的臉,可是,他一定變弱了,不然,他現在就不用必須倚靠著有利才能站立了,不是嗎?

可是……可是……,雙腿在顫唞,我捂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還好,他……還沒有死……至少還沒有死……至少還沒有死在我眼前……

“健,你……”有利一邊扶住身邊的軀體,一邊驚異的轉頭看向我,“你沒看出來他想做什麼嗎?健,你……為什麼不阻止……”Ψ思Ψ兔Ψ網Ψ

“他——想要把魔力輸送給保魯夫啊!”深深的吸氣,“保魯夫根本沒有病不是嗎?那是魔力流失。”

“可是,”有利突然急得跺腳,“可是健,‘真’的身體也不好啊,你忘記了我們是如何好不容易才讓‘真’恢複成現在的狀況?他自己還是病人啊,他現在的身體,怎麼適合輸送魔力給別人?”

有利啊,你果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本來——就是保魯夫的。

深深的垂下眼瞼,我不想說話,也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真’已經一手撐著有利的肩轉回了身,蒼白的臉上浮著虛汗,目光掃過我之後才移向有利,說話已經底氣不足:“沒關係的……有利……”說著又俯身,唇瓣滑過有利的黑發,

有利卻是渾身一震,沉默許久之後忽然嚴肅的抬起頭,“真,你說不要讓我再搞錯人了,那麼,真,你也不要再錯下去了好不好?我不要你因為我是雙黑才這樣不要命的幫我的忙,你……啊,真!?”

“真!”

在那人倒下的一瞬間,我終於還是衝了過去抱住了他滑落的身子,驚覺他的身子竟然這麼輕盈,他的臉色已經是慘白,眉頭還在緊皺,金發也已經失去了以往霸氣的燦爛,難道我……又要再一次的失去他了麼……

“現在才知道心疼嗎!?”有利同我一同架著‘真’的身體,竟難得的瞪了我,“先扶他去隔壁房間休息一下,你們……簡直太亂來了……”

“有利!”一手牢牢的抱樁真’,我穩住激蕩的情緒,另一手忽然捉住有利,雙眼直直的盯住他的瞳眸,“巫女來過了是不是。”盡管那個巫女可能還不知道‘真’的存在,但魔力流失最快的解決方法是魔力輸入,身為巫女不可能不知道,那麼,

“你應該知道的啊,有利,保魯夫身為純粹魔族的體質,自然是同樣純粹魔族的魔力才……”

更何況即使是找到別的純魔族也不一定能破解‘真’的法術……

“健……”苦澀的歎氣,低垂著頭許久的有利再抬起臉來的時候,我從不曾想過原來一雙眼睛竟然也可以同時飽含那麼多的情緒,那樣無邊的恐懼、絕望、悲痛、無助以及……無奈。

“健,”他終於開口,“我猶豫過,哪怕被你說成自私也好,我承認,我好害怕失去保魯夫,我腦子裏第一個想求的人,就是‘真’……”

他低頭看看已經陷入昏睡狀態的‘真’,“其實就在剛剛看到你們進來的時候,我……我差一點就要開口求‘真’了,可是……可是……健……”

手被有利雙掌握住,可還是有淚順著縫隙染上手指,“可是健,你知道自己剛才是什麼樣子嗎?你會死的,你一定會死的。我以前不明白開國時的賢者是怎麼眼看著真王在眼前死去的,可是現在我明白,因為現在的保魯夫他讓我明白——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絕望。為什麼要那麼委屈自己,健?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你和‘真’都已經為真魔國犧牲的太多,你已經等過了幾千年的時光,等過了一世又一世,我……我希望……你至少能有一世……有一世……可以獲得幸福……”

“有……利……”深深的震撼,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總是能給我帶來震撼,單純而善良到純粹的人,還是和以前的涉穀有利魔王陛下一樣一點都沒有改變。讓我——總是忍不住想要去維護。

“可我……是真魔國的賢者……”巫女有說過吧,血盟城的真王廟同時有不尋常的能量波動……

“你不是!你早就已經不是了,健!”

“那麼,保魯夫……”

“健!”提到保魯夫有利果然是一陣顫唞,艱難的抽氣,“我知道的……保魯夫他……絕不會怪我……而且,”鬆開我的手,有利將注意力放收回到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