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著一個非常不得了的節日。
嚴樊旬對街上的店都不熟悉,左賢長期都在外地,也不是很清楚,他們隨意找了一個店子進去,點了服務生推薦的菜肴,便開始了晚餐。
嚴樊旬不太擅長用刀叉,他很小心地握著,慢慢地去切難以分開的肉。
等到他切完了盤子裏的東西,便抬起頭看左賢,等遇到左賢的目光,又低下頭去。
坐在一起吃飯也覺得想念。
一想到明天要工作不能和左賢在一起,就很寂寞。
少年時想在一起隻是想住在附近,但現在想在一起是想住在一起,想晚上和早晨都可以接吻、擁抱、做 愛。
最近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搞清楚了男性之間要怎麼樣做到最後。那之後就異常地想往更深的程度進展,可是這樣很可能會弄痛左賢,所以在左賢沒有提出來之前,絕對不能冒失地行動。
如果左賢隻是想保持現在的做 愛方式也無所謂,隻要能擁抱,就已經很滿足。
嚴樊旬吃完了盤子裏的東西,咬住飲料的吸管,喝了一口,放開。
“你還咬管子?”左賢問。
嚴樊旬抬起頭,看著被咬得扁扁的吸管,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
“一點也沒變嘛。”左賢看著他。
嚴樊旬應了一聲,又喝了一口果汁。自己的確是沒有變,但左賢往更好的地方變化了,所以就有了不一樣。
這樣一想,本來很好的心情變得陰沉起來。
“怎麼了?”左賢問。
“沒事。”嚴樊旬回答。
又在那裏呆了一會兒,離開了餐廳。
月亮從薄薄的雲層中露出臉來,地上的水沒有幹,到處都濕漉漉的。一不小心,褲腿上就會濺上泥水。
嚴樊旬走在左賢的身邊,他看著大塊的玻璃中自己和左賢,好不容易移開目光,又把目光移上去。
不跑步的話,腿的異樣是看不出來的,但不知為什麼還是覺得自卑。
沉悶的心情越來越嚴重,走路的速度漸漸放慢了,剛開始和左賢是並排,慢慢地落到了左賢的身後。
左賢回過頭看嚴樊旬,嚴樊旬避開左賢的眼睛。
左賢停下腳步,嚴樊旬一下子撞到了左賢的身上。
“小心。”左賢說。
“知道了。”嚴樊旬說,他故意避開左賢的目光。
兩人恢複到並肩走,都沒有說話。
一直往前走,到了沒有多少人的小路上,左賢停下了腳步,問:“你沒事吧。”
“沒事。”嚴樊旬回答,他往道路的盡頭看去,抱著花的情侶們匆匆地從那裏經過。
大家因為身份的合適和相似,成為了情侶。
嚴樊旬把目光轉到左賢的臉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左賢,又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
“我……”他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左賢,一下子又把腦袋低下去。
“想說什麼就說吧。”左賢說。
嚴樊旬攥緊拳頭,咬住下嘴唇。過了很久,他從牙縫中吐出句子來。
本來準備用很認真的語氣說,可話語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
“我……我沒上大學,高中畢業證也沒有……不過我工作很認真,我從來沒有弄錯過一個單子,重要的快遞,都會交給我……”
他如同孩子彙報成績那樣說著話,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可不想停下來,也不知道要怎麼停下。
可是說著說著就越來越說不下去,隻好停下來。
風從小路的那頭吹過來,帶來了情侶的笑聲。嚴樊旬覺得手指很冷,他頭埋得低低的,一直看著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