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把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事簡單向紀璽栩講了一遍,得到後者心疼的眼神。
“阿黎,我把那人打成半殘沒問題吧?”竟然敢對我的老婆下這種毒手!哪怕他是阿黎的父親也不行!
紀璽栩氣壞了。
黎一舟心裏莫名的情緒被這麼一問,也緩和許多。
“先看看再說。”
出租車到了地方,黎一舟用光腦偽裝的手機付了錢,帶著紀璽栩往自己記憶裏的家走去。
還沒走近,他就發現這扇門出入的臉龐變得十分陌生。
“請問這裏原來住的那家姓黎的去哪了?”黎一舟找到附近一個眼熟的便利店,詢問他還有些記憶的那位店主。
店主看了黎一舟一眼,隻覺得麵前這人眼熟,想了半天想不起來,索性不再想。
聽到他的問題,頓時歎了一口氣:“唉,你說那家人呐,真是作孽啊!”
“怎麼?”
“他家那個當爸爸的發了瘋,把自己大兒子打死了!聽說還是個特別優秀能為國家拿獎的呢!跳舞怎麼了,現在好多男的跳舞比女的還好,就那人不同意,現在好了,大兒子死了,他老婆原本是個懦弱的,當時膽子才大了,報警把人抓了,現在那個男的進了監獄,好像判了幾十年吧,女的帶著他家那個小兒子把房子賣了,走了。”
黎一舟神情恍惚起來。
紀璽栩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攬住後者的腰,接過話問:“那你知道關人的監獄在哪嗎?”
“就我們郊區那個,怎麼,你們跟那個殺人犯什麼關係?”
“沒,就問問。”
紀璽栩也不管店主狐疑的眼光,帶著黎一舟離開。
“阿黎,要去看看嗎?”
“……去。”黎一舟回過神。
他沒有想到,竟然是母親報的警。現在想必母親已經帶著弟弟過得挺好,他就不去打擾了,隻是還是想要看看打死自己的那個男人是個什麼神色。
探監需要身份證明,好在黎一舟和紀璽栩都有光腦,比這個世界的科技高出許多的光腦弄個以假亂真的身份證明並不難,很快,他們便見到了想見的人。
黎一舟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孔,已經不再是以前腦海裏高大的無法違抗的恐懼形象,反而變得蒼老,頹廢,自己隻用一個胳膊就能打得過。
黎一舟心裏的某個阻礙突然就這麼破了。
是了,現在自己再也不受到任何限製,想跳就跳,沒有人阻礙,就算有人阻礙,也不會再對他影響什麼了。
黎一舟敲了敲玻璃,聲音吸引了對方抬起頭來。
黎父的眼睛瞬間瞪大。
“兒、兒子?!”
“是你嗎?是你嗎兒子!你來看我了?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該打你的,爸爸錯了,你回來好不好?爸爸隻是……隻是……嗚嗚嗚……”
黎父痛哭流涕,看著麵前兒子的“鬼魂”,狀若瘋狂。
黎一舟並沒有理會,他站起身,推開周圍的凳子,就著身上這身男裝,翩翩起舞。
沒有歌聲,沒有伴奏,也沒有華麗的技巧,更沒有光彩奪目的舞台,舞者就這麼跳著,仿佛周身包裹束縛著他的某些東西一層層破碎,掉落,消散在空中。
一舞完畢,黎父已經淚流滿麵。
黎一舟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問,然而他此次前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任由紀璽栩攬著自己,兩人離開監獄。
黎父回過神來後,急忙想要把人留住:“兒子!兒子你回來!兒子!……”
“4578號!你亂嚷嚷什麼!”
“剛剛來探監我的人呢?我還有話給他說!幫我叫他回來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什麼來探監的人?你瘋了吧?剛剛沒有人來,你現在還有來看你的?別作夢了,再不回去我不客氣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