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2)

等了很久也聽不到回答,葉空有些困惑抬起頭,就見到木頭微笑著低頭看自己。

“笑什麼!我就不許有家啊?!”不安地大聲吼出來,其中還有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些微委屈。

羅刹看著那雙銀眸,雖然顏色變了,但是那單純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將所有光輝都斂進去,晶瑩剔透,如最耀眼的寶石,此刻,那閃亮的雙眸還漸漸泛起水色,不自覺地將內心的想法毫不掩飾表現出來,那其中有緊張,有期待,有不安,還有,一點點的失落、寂寥和委屈。

毫不猶豫地彎下`身子,單膝跪下,將自己的寶貝擁住,輕吻披散銀發的頭頂,貼著藏在發絲中的耳朵,“我等你,咱們一起回家。”

葉空覺得雖然是在冬季,但全身都暖烘烘的。眼睛有些酸,幹脆閉上,將臉埋進堅實的胸膛,暖暖的氣息環繞著自己。抱著自己的人總是帶來陌生的、從未有過的感覺,但是,很舒服。

-->

玉麵狐狸(三)

深夜。

琉城。

左相府。

用神識掃視了整座府院,最終確認了目標人物所在位置。直接瞬移到熟睡的胖子的床前,隔空拋過去一個黑色的能量球。邪惡地挑挑嘴角“遊戲——開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何尚迷糊地睜開眼,隻覺得自己的頭脹痛難忍,以前醉酒從未如此難受過,“來人!”身體的不適完全轉換成怒氣。

“少爺。”聞聲而來的男仆低頭躬身,小心地將手中的醒酒湯端過來。

灌下溫度剛好的醒酒湯,何尚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感覺頭痛漸漸消失。轉頭向一直在角落站著的下人吩咐“去,把清夜那賤人帶來。”

“少爺,不知‘清夜’是何人,現在何處。”牆角的人小心地問出自己的疑問。

“什麼?!居然跟本大爺裝傻,告訴你,你們別想護著他,快去把他給我從柴房拖出來。”

“這,是,少爺,小人這就去。”雖然仍是滿心的疑問,但牆角的人不敢多問地退下了,匆匆來到柴房,地上果然躺著一個人,這是少爺什麼時候帶進府來的,來不及多想,直接走過去俯下`身推了推似乎還在睡的人“喂,快醒醒,少爺要見你。”

地上的人動了動,勉強支起身子,抬頭轉過身。

“嗬——”男仆驚得倒吸了口冷氣。

血肉模糊的雙手顫唞地撐著地,十指幾乎都隻剩下白骨,最可怖的是被布條纏住的雙眼,不知到底受了怎樣的傷,但是早已被血染得濕透的破布條無法裹住向外淌的鮮血,使得血液如小溪般滲出來,劃過臉頰,染紅了白色的發絲,染紅了白衣,最後滴在地上,形成一小灘。

“……求……求……你,放了……我……吧……放我走……”

愣了很久,呆滯的人反應過來,強忍著內心的顫粟,聲音微抖地擠出幾個字“我……我,不行,我幫不了你……少爺,少爺還等著見你……你,你還是和我走吧,讓少爺等急了,咱們兩個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把全身無力的人扶起來,才發現對方的腿上也布滿淌血的傷口,隻得忍住心裏的害怕,半扶半拖地將人帶到少爺的房間,盡量不發出聲音地輕合上門,正打算匆匆離開,身後屋內撕心裂肺的慘叫卻尖銳地傳出來,全身像被冰水澆過,直直地釘在了原地。

一旁隱身在樹上地葉空偷偷地在心裏道歉,好像嚇到無辜人士了。聽著身後屋內傳出“自己”的慘叫聲,忍不住咂咂嘴,雖然說是自己昨晚強行給那個何尚增加了一段虛假的記憶,但是,沒想到心理暗示的效果這麼明顯,還是說……那個何尚本人就是個變態,早就有虐待自己的想法了?——不可原諒,果然,這次選他作棋子是不需要心裏有愧的。

而屋裏正對著葉空用泉水幻化出的替身發泄的何尚,腦中的記憶有些錯亂恍惚,有些銜接不上,但本人似乎沒太在意。

初見葉空時被耍弄的氣憤,被明王爺教訓的敢怒不敢言。

然後是一片模糊的白霧——其間,似乎在不夜樓遇到了已經瞎眼白發的葉空,之後……自己好像派人將他從明王爺的白府擄出來……再然後,好像是不間斷地對其折磨,而且,越來越上癮。

被血液的鮮紅刺激,手臂不知疲倦地揮著皮鞭,直到全身無力,氣息粗重時才停下來。厭惡地看了一眼如破布娃娃一樣昏倒在地的人,抬步離開“來人,把他拖回去。”

呼——終於結束了。樹上的葉空感慨著,魚兒啊,你快快上鉤,這樣下去太折磨耳朵了。

-->

玉麵狐狸(四)

白溟麵無表情地走下轎子,抬頭掃了一眼左相府的匾額。真是不想見到左相那老狐狸,更不願見到他那草包兒子。因為,這會讓自己想到那個再次無聲消失的人。深吸口氣,閉了閉眼,邁步進入。

無心欣賞眼前的歌舞,輕舉酒杯,卻並不敢放心地喝下,雖然還不至於喝到毒酒,但迷[yào]之類的,恐怕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