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則泰忍不住私下打電話向周明義抱怨,“我說老周啊,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真正度假,受不了了。”
“怎麼?這才半天過去你就這樣?”
“昨天晚上就應酬,今天已經應酬了一整天了,晚上還有飯局。恐怕這頓飯吃完接著還有下文。我這樣走不脫,小靖要生氣了。”
“被逮到了?”周明義笑問道。
“是啊,老周。被逮到了。我可是個遊客啊,遊客。”金則泰向周明義強調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好啦,那就順便看看經營情況嘛。”周明義笑著勸慰道。
“酒店的經營情況你讓市場部的人來看,不要隨便就拉夫。現在我在假期,就算有什麼法律方麵的問題,等到假期結束再說。那幫生意場上的人,他們逮不到你,就抓著我不放,旁敲側擊,問東問西。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場麵還是你比較應付得來。”
周明義笑笑,“我開會呢,脫不開身。”
“少來。”
“則泰,以你的口才,大律師還有擺不平的場麵嗎?你一定搞得定,我相信你。”周明義笑道。
“哼。你呢?你在做什麼?”
“開會囉。”
“真是,自己開會不說,還連帶安然不能度假。”
周明義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遺憾道:“是啊。”
“安然懂事,不埋怨,還願意留下來陪你。”
“有他陪在身邊,工作結束之後看到他,心裏比較自在。”
“安然就是你的藥。也就是安然能忍受你的工作狂態度了。”
周明義言有所感,“是,安然。”
“安然多麼乖,多麼自律。”
“是啊,安然……安然從來沒有抱怨過,一直理解我,甚至是縱容我。他不會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地要求我陪伴他;永遠準時、守時;從不做任何的無理要求,亦不會癡纏。他懂得安排自己的空閑時間,一個人時有他自己的娛樂,而和我在一起則有兩個人的娛樂。每當我工作累了,停下來的時候,回過頭,安然總在我身邊。”
“知足吧你。”
“當然知足。”
深夜時分,周明義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想起金則泰,便打個電話給他。
“如何?應酬完了?”
“嗯。”
“回去好好休息。”
金則泰無奈地笑笑,“明天我要躲出去。”
“去吧。”
“你呢?會開完了?”
“完了。好累。”周明義眉頭略皺,輕輕咳了一聲。他覺得今天喝多了咖啡,喉嚨甜膩膩的。
“你也早點休息。”
這一邊,看到周明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抬手捏著眉心,尹安然忙走過來問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周明義喝了幾口水,咳了一聲,“好像喝多了咖啡,人不太舒服。我果然不適合咖啡。現在覺得頭有點疼,太陽穴這裏發緊。”
尹安然伸手抱住周明義,扶著他的肩讓他躺下來,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後用手指輕輕按揉著周明義的太陽穴,問道:“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替你叫醫生來看看。”
“不,沒事。大概是注意力太集中,人太緊張了。”
“很重要的工作啊。”尹安然試探著問道。
“還好。現在隻是前期階段,”說著周明義笑了笑:“也許開會的時候我們都討論的太投入了。突然一結束,有點刹不住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