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

太太努力了這些年,到頭來卻得不到老爺一絲憐惜,反倒拿到了一封休書,心中的酸楚和恨意可想而知。

隻是,太太如今雖有太後娘娘庇護,可太後年紀大了,還能護得了太太多長時間。

太太若真和老爺斷了這夫妻的情分,往後又該如何自處。

陶嬤嬤想著,便開口勸道:“太太,容老奴說句不該說的話。老爺今日是在氣頭上,未必真的要做到這個地步。”

“家法是老太太叫的,再說您也沒動四姑娘一根手指頭,說到底您不過是不敢違抗老太太的吩咐罷了。”

陶嬤嬤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得黎氏一聲嗤笑:“氣頭上?他在氣頭上給我一封休書?”說著,嗬嗬笑出聲來,聲音裏滿是苦澀。

“別說了。”黎氏看了陶嬤嬤一眼,冷冷道,“他既然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也休怪我害了他最疼的女兒。”

黎氏說著,視線落在陶嬤嬤身上,目光裏帶了幾分狠意:“我要讓四丫頭和那謝氏落得一樣的下場,嬤嬤可有法子再拿到那東西?”

陶嬤嬤聽著黎氏的話,倏地一下就愣住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全身都僵住了。

許久,才帶著幾分慌亂道:“太太,此事萬萬不可,當年咱們做的隱秘,沒有人知道,好不容易過了這些年,該忘的您就都忘了吧。”

“四姑娘可不像謝氏一樣病歪歪的,再說,如今不像四姑娘剛回府時候了,上回您弄過去的那盆夕霧如今還在淮安候府呢。她若這會兒出了事,別說是老爺,就是南陽王府老王妃和二公子都會不依不饒的。”

陶嬤嬤對於當年的事情未嚐沒有後悔,隻是並非是覺著害了人心生愧疚,而是這些年她在宣寧侯府,看著自家主子這樣費盡心思卻是得不到老爺一絲的憐惜和寵愛。有時候她不禁在想,若是當年她們沒有對謝氏下手,沒有那道賜婚的旨意,主子以郡主的身份嫁到別家去,未嚐得不到想要的夫妻情分。

黎氏卻是絲毫聽不進勸去,聽著陶嬤嬤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叫你去做你就去做,過幾日我遞牌子進宮給太後請安,你跟著我一塊兒進宮,我不管你找誰拿到那寒冰散,隻看結果。”

黎氏的目光緊緊定在陶嬤嬤的身上,突然湊近一步,壓低了聲音道:“你跟了我多年,知道我的性子,身邊是不留沒用的人的。”

陶嬤嬤猛地抬起頭來,震驚於黎氏的話。

“是。”陶嬤嬤應了一聲,叫了人進來將碎了一地的茶盞全都收拾了。

那封撕成碎片的休書,卻在黎氏的吩咐下撿了起來,費了好大的力才粘好了。

陶嬤嬤隻當黎氏是被方才的事情刺激到了,沒有開口去勸。

第二天一大早,傅沅才剛醒來,就聽老太太昨個兒病了,叫府裏的姑娘都不必過去請安了。

原本就不想去,聽著這消息,傅沅索性叫萬嬤嬤做了蟹黃餃來,拿香蔥、香油、生薑、白糖、醬油和香醋配了蘸料,細細品了起來。

才剛用完早飯,傅詢就來了。

見著傅沅氣色還好,沒有受了委屈鬱鬱不安的樣子,傅詢便也放心下來。

“哥哥今個兒怎麼沒進宮去?”傅沅放下手中的茶盞,開口問道。

“今日休沐,我來給你收拾東西,若是時間夠,今個兒就能搬過去了。”

傅沅聽著兄長這話,這才明白原來昨晚父親叫她搬出蕙蘭院,並不是氣頭上說出來的話。

這蕙蘭院是老太太派人收拾的,之前還覺著老太太對她這嫡親的孫女兒還有幾分疼愛,如今住在這裏,倒覺著諷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