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在氣頭上,黎氏用了很大的力氣,直接就打在了姚氏的額頭上,眼見著鮮血流淌下來,丫鬟翠夏一時慌了神,忙叫人回稟了老夫人,叫老夫人派人請了大夫過來。

等到老夫人請了大夫過來的時候,姚夫人已經被黎氏攆出了屋子,外頭天寒地凍,額頭上的鮮血立馬就凝固住了,看起來駭人得很。

一見著大太太張氏陪著老太太過來,姚氏就開口嚷嚷道:“這是要殺人了,這麼厲害的小姑子我們魏安候府可不敢接回去,免得日後一句話不對付,就要拿刀砍了我。”

姚氏不顧臉麵嚷嚷開,弄得在場的張氏和老太太都沒了顏麵,老太太冷冷看了過來,隻開口道:“不是聽說,昨個兒宮裏來人去魏安候府傳了皇上的口諭嗎?”

“怎麼,夫人這是不將皇上的口諭放在眼中?”

老太太短短兩句話,就叫姚氏噎在了那裏,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白,別提有多難看了。

老太太見著姚氏啞口無言了,就對著一旁的大夫吩咐道:“你給姚夫人瞧瞧,別真出了咱們宣寧候府,落下什麼病根兒來,叫外頭的人說我們宣寧候府欺負人,將人給打傷了。”

老太太說著,又隔著門對著裏頭的黎氏道:“我知道你是想叫遠兒來這兒見你,隻是你們夫妻情分已盡,見了不如不見。”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就多替珍丫頭想想吧,別叫她因著你這當娘的,這輩子都不得她父親喜歡。你要強了幾十年,如今強賴著不走叫人看了笑話,可不更難看。”

傅呈遠和黎氏鬧了這些日子,老太太早就心煩了,再加上她向來看不慣黎氏這個兒媳婦,見這些日子太後一句話也沒過問,自然知道她是失了太後恩寵,說話便直白了許多,也點到了黎氏的痛處。

果然,老太太這話說完不久,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黎氏走的時候,帶走了當年太後給她準備的那些嫁妝,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沉香院就空空蕩蕩,連個人影也沒了。

傅沅聽到黎氏回魏安候府之前還鬧了這一場的時候,隻輕輕歎了口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得罪了姚夫人,黎氏在魏安候府的處境可想而知。

隻是,黎氏向來高傲,做出這事情來倒也不叫人覺著奇怪。

傅沅沒有想到的是,才過了三日,魏安候府就傳來消息,說是黎氏吞金自盡了,最後的遺書裏,是求太後給傅珍這個唯一的女兒許門好親事,別叫她受了委屈。

事情一傳到府裏來,傅珍當下就暈過去了。

隻一日的工夫,京中就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魏安候夫人折辱平淑郡主,將人給逼死了。

消息傳到宮中,皇上龍顏震怒,當即就要下旨削了魏安候的爵位,將人流放黔州。最後還是看在已故魏國公的情分上,才網開一麵,隻削爵,不流放。

黎氏的事情落下帷幕,竟叫人生出幾分揣測來,隻是任憑心中如何揣測,誰都不敢隨意議論皇上一句。

轉眼就到了年底,傅沅收到了宋淮硯的一封信,信中寥寥幾句,卻叫傅沅紅了臉:“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待我回京,娶你可好?”

☆、第97章 相救

饒是某人的書信隻有短短幾句話,卻叫傅沅紅了臉。

萬嬤嬤在一旁見著自家姑娘自接到信之後臉上就露出羞澀的神色來,心中很是寬慰。

她活了大半輩子,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

黎氏吞金而死,三少爺和四姑娘往後能平平安安的,再不用受其拿捏暗害,她便是死了,也能到地下去見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