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錦瑟姑娘!”
耳邊忽然傳來急促的叫喚聲,卞思年掙紮著抬開厚重的眼皮,很是困倦。
“藍縈,什麼事這麼著急?”卞思年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
“姑娘,現在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還睡著呢,樓下有個貴客在等你,我喊你兩次你都沒醒,樓下的那位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
藍縈有些無奈,瞧著卞思年睡得亂糟糟的樣子,趕忙幫她梳洗打理了一番。
“什麼貴客啊?身份是什麼?”卞思年見藍縈如此重視,不由得問出聲。
“姑娘,你下去就知道了,貴客不給說。”
藍縈為難的弓了弓身子,然後轉身幫卞思年小小的收拾了一下物品,裝入了一個包袱中。
趁著她不注意,藍縈放了一袋銀兩和一張紙條進去,麵露愧色,小聲的對著包袱說了句對不起,隨後便拉著卞思年的衣袖下樓了。
來到樓下,果然有一輛裝飾華麗的官車停靠在路邊,車後跟著四十來號家丁擁擁護衛。
樓異看見主子要的人下來了,忙上前迎著,並托身後的人搬出了一個大木箱放於藍縈麵前。
卞思年正仔細端詳著那木箱,卻見藍縈忽的湊了上來,聲音顫抖著說道:“錦瑟姑娘,貴客還在等你呢,還是趕緊進去的好。”
懷疑的瞥了她一眼,這明顯是底氣不足的表現,藍縈背著她做了什麼?卞思年暗自思索著,但又沒有頭緒,隻得認命的邁步朝馬車走去。
樓異見狀,恭敬的拉開了車簾,示意卞思年進去。
最後看了眼藍縈,見她低垂著頭,視線緊緊盯著地麵,手上還不停的繳著一塊手帕,卞思年頓時感到有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很是壓抑。
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卞思年提起衣裙,借力於樓異伸過來的右手蹬上了馬車,彎下腰走了進去。
這前腳剛邁進去,卞思年就看到了一雙熟悉的靴子,心下猛的一慌,視線一點一點往上移,最終撞進了一雙似笑非笑的黑眸。
快速的收回前腳,卞思年轉身就要跳馬車,卻被無情的拉回。
“我頗有耐心的等了一個時辰,不是專門來看你跳馬車的。”曹操語氣平淡的陳述著,但卞思年還是能依稀聽出些不滿的情緒。
“你的賣身契已經在我這了,你要是想回到那龍潭虎穴我也不介意,下次再有那種事情發生,想必你就不會那麼好運了。”
曹操邊說邊從一旁的軟榻上拿起了一張紙遞了過去,深邃的黑眸不起任何波瀾,但卻清晰的倒映出了一臉震驚的卞思年。
看著上麵的白紙黑字,還有最後一行的血指紋,卞思年的心中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過一般疼痛,她竟然就這樣被賣了!
抬起手看向自己的食指,果然有個已經發紫的小點,一看便是針紮過的痕跡。
再回想起昨晚上藍縈非要與自己喝酒,卞思年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本以為她是因為那天晚上生意格外興隆,賺了不少錢而高興,誰知竟是為了令她如此寒心的目的。
曹操瞧著卞思年的臉色不大好,便明白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薄唇輕啟道:“妄想在這亂世之中談情誼,最終便會輸的一敗塗地,正如你現在這般,就當是讓你吃一塹長一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