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總士即時聽得有些不淡定了。

留意到竟然輪到總士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一騎很不厚道地撲哧一笑。

總士隨即一個抱怨的眼刀飛了過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在毫無誠意地道歉的同時努力把笑意忍下,不過看樣子一騎還是很想笑,“我還以為總士你完全不會考慮這方麵呢……”

“喂喂……才不想在這方麵被你說呢。”見到對方竟然輕易就接受了這件事,回想自己當初跟另一個一騎確定關係期間經曆過的曲折,總士瞬間感到了謎一般的挫敗。

隻不過,當餘光瞟見一騎那雙白皙白淨的手,總士麵上的無奈即時被複雜的糾結取代。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總士顯出了難得的猶豫。

盡管是對總士驀然沉重起來的語氣有些意外,不過一騎也隻是十分平常地歪歪腦袋,耐心地回出一個代表疑問的鼻音:“嗯?”

“白天的時候,我留意到其他人的[指環]都是依然還在,這就說明,醫療班還沒開發出完全治愈同化現象的手段。”總士盡可能維持表麵上的淡定,但有些閃爍的眼神早就透露出他的忐忑,不過他還是努力地、勇敢地進行麵對,“那麼,一騎你手上的[指環],為什麼卻沒有了呢?”

聽明白總士的問話,一騎自然而然地抬起右手看了眼,之後又是愣愣地抬頭看了眼神情莫名沉痛的對方,像是明白了什麼那樣閃過一下淺淺的苦笑。

隻能說,總士真不愧是總士,不器用的方麵還是一樣的呢。

靜靜地感受來自對方的關心,麵上早就是一派寧和的一騎並沒有說穿,隻是不溫不火地回答道:“在海神島的登陸護衛戰中,我選擇了接受龍宮島mir的[祝福],變成超脫生與死循環的存在。”

內心因為這個答案而猛地一震,但表麵上,總士還是盡可能鎮定地問:“為什麼?”

一騎垂著眼神看著自己的右手,安定地似笑非笑,應道:“因為還有需要我以性命守護的地方。這就是我對世界的[祝福]。”

成為守護眾人的那個意誌的[容器]。

——[永遠的戰士]。

沒有遲疑,沒有痛楚,更沒有悔恨。

這個人,就是這樣淡定地,在總士麵前說出了這種貌似永遠無法到頭的事情。

幾乎是與此同時,總士想起了自己那個世界的一騎,當初就是為了大家,才會陷入沉睡。

——就算是分別身處於兩個已經走入分歧的世界,但為什麼這個人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做出相同的事情……

就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這一刻、這個瞬間,總士感覺如鯁在噎、痛徹心扉般的難受。

等一騎毫不在意的話音完全落下之後,整個房間就被靜寂完全填充。

似乎是感應到湧動在氣氛中的沉重,小家夥靜靜地看了看對氣氛渾然不察的一騎,隨後又望了望忽然沉默下來的總士。雖然是不敢貿貿然打破這份靜默,但在那張小小的臉上,還是明明白白地寫著迷茫和困惑。

結果到最後,打破這份沉默的,還是一騎——

“啊、差點忘記跟你說,爸爸他說申請已經批下來了哦。”貌似始終對房間的氣氛完全沒有察覺,一騎一想起這個事情就連忙告訴對方,“如果總士你要找回去原來世界的線索,也許你可以去一下Mark.Nicht那邊?”

對於話題的轉移,總士是有些感激的——他順勢整理好表情,狀似隨意地聊開了:“Mark.Nicht在這個世界裏還在……感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