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漸漸暗下來,明明才是下午,卻好像是傍晚一般陰沉沉地,整個天壁好像被一層深不見底的濃霧籠罩著,遠處傳來低沉的悶響……

“快要下雨了麼?”

蘇蒽茜望著天外的景色,低聲喃喃,“都說春雨潤如油,是吉祥之兆。可是看這天色,卻隻讓人看到心驚啊!”

原本落下來的心又漸漸感到一絲不安。

蘇蒽茜回到家中,吃完了晚飯,端著紅茶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

窗外天色變成一片漆黑,天壁遠處時而閃過紫藍色的閃電,然後傳出一陣陣轟隆隆的震響……空氣又悶又熱,可雨滴就是落不下來。

這種天氣,總是叫人靜不下來。

袁鳶穿著吊帶睡裙,露出性感的皮膚和胸`前一對呼之欲出的白兔,她推開門窗,可沒有絲毫作用。空氣中連一絲風都沒有,就像是身處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獵物在其中任何的掙紮都是徒勞的。

“這天氣……可真是讓人煩悶啊!”

不知道紫源……現在怎麼樣?

袁鳶出神地想著,不斷地想著,然後緊緊地掐了自己一把,她怎麼能……想起那個男人?

連玦的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如果蘇家再使什麼手段怎麼辦?而且這種時候,連玦心裏一定更加不舒服,她要去看看他,一定要安撫好他的情緒,現在他是秦家的主心骨,他絕不能倒下。

天外響起一陣轟鳴的雷聲,在天壁中震響,那陣期待已久的雨,就是不肯落下。

蘇蒽茜剛和哥哥通過電話,因為公司那邊臨時有事,哥哥今晚不會回來,她又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天。才去浴室洗澡,然後休息。

臨睡前那家公司的事情還是徘徊在眼前,揮之不去。她在半夢半醒中迷迷糊糊地決定明天再去那家公司附近看一看。

可是第二天一覺醒來,昨晚想的那些她全都不記得了。一直到下午繼續整理公司資料的時候,蘇蒽茜才想起來再去km公司看看。

一過去蘇蒽茜什麼也沒有看到,那家公司裏根本沒有人進出來往,她裝作喝咖啡的樣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蹲著。

正當她放棄希望打算回去的時候,一輛車緩緩從裏麵開了出來。

她記得那輛車,那輛車就是那個劉經理昨天開的那輛,她絕不會認錯!緊接著那個劉經理就從車裏走了出來,一副頤指氣使地樣子指揮著手下的員工將一些東西搬上車……

然後趁著底下的人搬東西的功夫,那個劉經理走到一邊開始跟什麼人打電話,表情一臉諂媚,讓蘇蒽茜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哈巴狗。

等他掛斷電話的時候,那些人還沒有搬完,他一腳踹到其中一個員工的後腰上,表情猙獰地斥罵著什麼,那個員工一臉屈辱地低著頭,剛想要抬頭說一句話。

旁邊一個看起來年紀大一點兒的員工就衝了出來,一把攔住那個員工,朝那個劉經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等劉經理罵完了,上了車。那個老員工才抹了一把汗,將那個年輕員工帶了進去。

蘇蒽茜顧不得打聽這麼一副景象是怎麼回事,眼見著劉經理開車離開,她也連忙坐到車裏,叫司機跟著前麵那輛車。

距離不要太緊也不要太鬆,總之不能跟丟。

跟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蘇蒽茜跟著那個劉經理七拐八拐進了一個破舊的巷子,這裏就像是上個世紀的貧民區,不大不小的地方擠滿了人。這裏的人用尼龍布和塑料將四周圍成一個格子,就成了一個密閉的小房間,他們在這裏麵艱難地維持著生存。

蘇蒽茜以前聽爸爸提過“城中村”,那時候的爸爸臉上流露的,是她從沒見過的表情。那樣的難過、那樣的心痛……卻又那樣的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