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然的手被他握著，滾燙滾燙的，手心全是汗，“小昭，咱不走了，打個車回家吧，你好像又燒起來了。”
段小昭不說話，一股腦的往前衝。
李巍然吼之，不停。
拉之，不停。
拽之，不停。
於是豁出去在這大街上丟人，抱之，終於停了。
李巍然抱著段小昭，摟得死死的，“小昭小昭……”
段小昭石化，“嗯？”
“小昭，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
蝦米？段小昭風化在凜冽的北風中。
李巍然急急地說：“你不是喜歡直男嗎？我就是啊我就是，我以前喜歡女的來著，後來發現哪個女的都不如你，真的，我就喜歡你一個男的，別的男的都給我玩兒去。小昭你交了那麼多男朋友，每次你一被甩來找我訴苦我就特高興特幸災樂禍，我就想我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呢，快撲進我懷裏痛哭吧，然後順便把你徹底‘安慰’一遍，可惜每次你都那麼快就又找著新的了，從來不考慮我，我就知道你對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點兒那方麵的想法都沒有，隻把我當哥們兒，我他媽什麼都不敢說。這回你一年多沒找，還不是因為考研考到這個鳥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沒法可著勁兒的折騰嗎？我好容易攢夠路費來投奔你，誰知道還是晚了一步，你又讓人給勾走了，我他媽死的心都有了……”
喋喋不休中……
一刻鍾之後，“小昭，小昭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段小昭因為高燒，憤怒，和，咳，激動，總之，當街暈倒。
***
當天晚上，病房裏。
李巍然頂著一張晚娘臉：“你別告訴我下午我說了那麼一大堆你全都沒聽見啊。”
段小昭把臉埋進被子，沉默了好久，才悶悶地說：“巍巍，你不知道，其實我一直舍不得……”
“舍不得啥？”
“笨蛋，當然是舍不得你。”
“你不用舍不得我啊，我這不就在這兒呢嘛，又沒有要走。等等，你該不會是想不開，要交代什麼臨終遺言吧？為那個小白臉你值當的嗎？”
“屁，你就活笨死吧！”段小昭終於罵出來：“我喜歡直男還不是因為你，我又不敢想你，還不能找個伴兒嗎？就該我一個人孤孤單單一輩子看著你吃喝玩樂娶妻生子啊，我還沒那麼偉大癡情。你說你，好好當你的直男，多好，非要跟著我蹚渾水，枉費我這麼多年來的一片苦心，舍不得把你掰彎了……”
李巍然一個餓虎撲食，準確無誤的吻上段小昭不斷苦笑著的嘴，邊吻著，邊百忙之中說：“不是你掰的，是我自己願意變彎的……”
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分開時，臉頰都紅彤彤的，李巍然得寸進尺：“喂，你以後不許再找別人了，饒過廣大的男同胞吧你。”
段小昭點點頭：“嗯。”
“他媽的我一想你還為了曲傑那小白臉淋噴泉，我就想殺人。”
“嗯，……以後隻為你淋噴泉。”
“老子我是那種混蛋嗎？要淋也是我去淋。”
“嗯。”
“那會兒你看見那女的，臉色那麼難看，你不會是真心愛上那個曲傑了吧？”
“我跟他們誰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真心的，我就是想找個人在一塊兒好好呆著，有伴兒的時候我就盡量不想你，我得對的起人家。我是真挺喜歡他，而且我對他付出的也挺多的，所以……”
“也是，你不真心能那麼孫子嗎？大冬天在外麵凍了倆鍾頭，還淋噴泉，可惜人家都對不起你，你想你被甩了多少回了吧！”
段小昭把臉蹭進李巍然的肩窩：“而且我也覺得，讓你看見這種事，顯得我也太淒慘了，心酸……”
“靠……那上次被放了鴿子一夜不睡，坐著抽煙，也是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