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搖頭:“我不……”
“少廢話!”白玉堂瞪他一眼,“當兒子的小時候,就應該滿耳朵都是他老子的當年,你最好說明白了,以後我好回答陽陽,你幹嘛不要他!”
大胡子愣住,有些無奈地轉臉看展昭,意思好象是——你倆怎麼不是一個風格的?
展昭也哭笑不得,白玉堂就是這麼直接,他不會找什麼破案、懲惡揚善之類的大道理,隻會說他想的,陽陽有權利知道自己親身父親究竟為什麼不要他。
歐陽春也在玻璃外搬了把椅子坐下,靜靜地等待大胡子講述他的過去,他還沒有對哪個人這麼好奇過,究竟是什麼可以讓一個人不見天日地生活了那麼多年,還連親身兒子都不敢認。
大胡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頹然地點頭:“我說。”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神——終於拿下了!
“你們要我從哪裏開始說起?”大胡子問兩人。
“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展昭頭一次覺得自己詢問犯人的時候像是在探尋一個謎。
大胡子拉起衣袖,露出胳膊給兩人看,就見他的左上臂外側有一個紋身,是一串數字——3-17-12
“這個數字是?”展昭不解,另外,他和白玉堂同時驚訝,大胡子身上,滿滿的傷痕。
“名字。”大胡子簡短地說,“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展昭猛地站起來拿起那一疊照片來翻找了一下,果然在其中一張上,找到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左臂上也有一串數字,正是3-17-12。
“這個是……”展昭驚得睜大了眼睛,這麼小就被紋上了號碼。
大胡子接過那張照片看著,靜靜地像是在出神,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道:“和陽陽像麼?”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頭,的確是很像,所以展昭才會在眾多照片中一眼就認出了這張。
“這數字有沒有什麼含義?”展昭把陷入回憶中的大胡子喚了回來,繼續發問。
大胡子微微點了點頭:“第3代,17個裏麵的12號。”
聽了他的話,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滿的不解。
“你們聽說過神經靈敏度麼?”大胡子突然問。
展昭點點頭,道:“人的一切行為和感覺都是通過神經傳輸給大腦,並由大腦傳遞回來命令身體行動。神經的靈敏度越低,給大腦傳遞的信息就越少。”
白玉堂也摸著下巴道:“我記得曾經有過人提出,通過降低神經靈敏度來提高士兵的戰鬥力,不過這不符合人倫,那個提出的人後來突然消失了。”
大胡子看了白玉堂一眼,淺淺一笑,道:“對的,他已經死了……死得很徹底,死得無法再害任何人。”說著,緩緩地轉過頭,視線落在那顆白森森的頭骨上。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神,倒抽一口涼氣——同聲問:“該不會,他就是……”
大胡子冷笑了一聲,道:“他叫愛倫坡……”
隨後,審訊室裏的兩人和審訊室外的歐陽春,聽大胡子,用他那格外悲涼的聲音,講述了一個,異常殘酷的故事。
……
警局樓下的一個小超市裏,白馳買了一個甜筒,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裝,遞給身邊的洛陽,然後自己也買了一個,拉著洛陽的手,走到了警局門口的花壇邊,坐下慢慢吃。
洛陽舔著甜筒,有些心不在焉,白馳輕輕拍拍他肩膀,問:“怎麼了?不好吃呀?”
搖搖頭,洛陽仰起臉看白馳,有幾分不解地問:“白馳哥哥,你幹嘛當警察?”
白馳一愣,歪著腦袋想了想:“嗯……我們家的男人大多都是做警察的,所以最開始,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定要做警察的,後來,轉到S.C.I.之後,跟哥哥他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就發自內心,想做個好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