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人已經死了,皇後又開了尊口,這些人也不會再打下去了。

人已經死了,太監把人拖了下去。

地上一片血跡,宮女也來清洗這片血跡。

一盆盆的水潑在青石地板上,將血跡衝走,再擦拭幹淨,確保這院中沒有一絲汙垢,最後將昨天搬進花房裏的花再搬出來。

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散發著幽幽香氣,風輕輕吹過,將血腥帶走,將花香留下,空氣中隻存留著香氣,打開窗戶,也是不知名的草木清香進來,完全沒有血的味道。

虞夏脫下外衣,在窗邊坐著,長發從她的肩頭垂下來,垂落到了榻上,又密又滑的墨發如同緞子一般,她精致異常的麵上也沒有一絲血色,乍看脆弱無比。

憐煙走了過來:“娘娘是不是被嚇到了?那些太監確實莽撞,打人之前都不知道塞人嘴巴,讓聲音傳到您的耳朵裏,害您受驚,真是罪該萬死,奴婢伺候您梳洗,等下您用早膳。”

虞夏關上了窗戶,跟著憐煙走了過去。

虞夏雙眼看起來有些失神,憐煙想著虞夏沒有見過血,真的被嚇到了,她扶著虞夏的胳膊:“這在宮裏是常有的事情,娘娘,您今天也太不小心,那個奴才幸好死了,如果沒有死,您救了他,萬一陛下生氣,整個鳳儀宮都將被他連累。”

憐煙看得出來,元熙帝一連兩天都在虞夏這裏,肯定是喜歡虞夏。他不會因為一個奴才遷怒虞夏這個皇後,但是,卻說不定會怪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

虞夏有些失魂落魄:“是我太莽撞,我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今天劉肆杖斃的是一名太監,僅僅因為這名太監下跪晚了一瞬間,明天劉肆又會殺誰?什麼時候殺她?

今天她也是首次看到死人,等用早膳的時候,宮女盛了一碗紅棗湯,看著暗紅的湯,虞夏想起清晨看到的那灘血,不自覺的就有些反胃,虞夏揮了揮手:“我吃不下去,你們分著用了吧。”

永壽宮中十分熱鬧,四妃都過去請安,她們還不知道鳳儀宮中發生的這出,太後眼線多,半個時辰前就知道了消息。

她什麼都沒說,等四妃回宮,德妃和賢妃一起去了霜雪宮,宮裏的宮女趴在賢妃耳邊說了事情,賢妃折損一個眼線,心裏難受,卻又不敢表現得太難受。

賢妃道:“陛下昨天又去了鳳儀宮,今天早上,僅僅因為一個太監跪下晚了一步,陛下就把人給打死了。”

德妃道:“這也值得大驚小怪?陛下不是常殺人麼?”

賢妃心底吐槽,是常殺人,但這次殺的,可是我的人。

她道:“那個公主據說挺單純的,聽見動靜就跑了出去,看到人死了,她好像嚇傻了,吃飯都吃下去。”

德妃不知這個公主是真單純還是假單純,不管真假,反正她現在是劉肆的棋子,是被擺在皇後位置上的箭靶子,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她心裏也好奇,想和這位公主見一麵看看,又不想親自去看。

德妃笑著道:“淑妃知不知道這一出?她平時最愛裝柔弱裝單純,如果知道皇後比她還柔弱,說不定會好奇去看看。”

賢妃提起淑妃就想翻白眼:“她那個賤人肯定耐不住性子,你等著瞧,她肯定會去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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