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心裏頭酸得滴醋,麵上卻不敢露出來讓賢妃看笑話,她道:“皇後的口音倒是奇怪,頭一次聽見這樣的。”
虞夏愣了一下,道:“初來景國,未學過景國雅音。”
賢妃笑了笑:“淑妃娘娘就是這樣,沒去過什麼地方,也沒有見過很多場麵。”
淑妃被賢妃諷刺沒見過世麵,眸中閃過一絲惱意。
太後居高臨下,橫掃過賢妃一眼,賢妃不再說什麼了,不過臉上多了些得意。
虞夏從前倒也不是沒有見過父皇後宮妃子明爭暗鬥,她那個時候年齡小,後妃怎麼爭鬥,都不敢算計她,她就沒怎麼在意過。現在看到劉肆的女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她才意識到,自己也成了爭鬥中的一人。
或許她並不想爭奪什麼,但被劉肆捧上了這個位置,就要麵臨許多危機。
虞夏被賜座,她也看過三位妃嬪,三位妃嬪平起平坐,看衣著打扮,應該都在妃位。
淑妃剛剛被提起,她生得靈秀,身子也顯得弱一些,看起來端莊識大體,氣質偏冷,帶點書香氣的應該是賢妃,容貌平平的那位應該是德妃,這宮內有幾位宮女就比德妃漂亮,不過卻沒有德妃那般淡然的氣場。
根據之前憐煙說過的一些訊息,虞夏都猜了一個準。
至於太後,剛剛虞夏悄悄看了一眼,太後年輕時應該是明豔的大美人,現在老了顯得有些威嚴,唇角始終往下耷拉著,雖然強裝慈祥,目中也總是流露凶光。
看起來這麼凶,怪不得是劉肆的親生母親。
太後道:“既然來了景國,就要服從景國的規矩,皇帝讓你當皇後,你就是眾妃口中的皇後,皇後要有皇後的樣子,說一口軟軟糯糯青樓小調兒似的話也不合規矩,改天哀家派一名嬤嬤去你宮裏,好好教你規矩。”
德妃和淑妃聽太後這話,就知道太後也煩皇後。
哪怕是最低位分的妃嬪,太後也不會用“青樓小調兒”去形容人家的聲音。
不過玉真公主也真是的,長得漂亮就算了,聲音還這麼惹人愛憐,太後不針對她,還會針對誰,淑妃覺得,齊貴妃沒有過來,倒真是可惜。
假如齊貴妃看了,看到玉真公主這幅西子捧心般嬌嬌弱弱的模樣,說不定會氣得一巴掌上去。
虞夏被太後說了一通,她也不敢反駁,闌國被景國打敗,她也沒有臉麵,來到景國也斷然沒有硬氣的時候。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太監尖尖細細的聲音:“陛下駕到!”
皇帝幾百年都不來永壽宮一回,也就一些正式場合和太後見一麵,其餘時候,皇帝很少過來。雖然太後是皇帝生母,兩人實質上卻形同陌路。
這也是齊家目前焦心憂慮的原因。
淑妃和賢妃、德妃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劉肆了,她們乍然聽到劉肆來了,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發簪。
太後心裏詫異,卻沒有說什麼。
劉肆走了進來,他當初去闌國當質子前,旁人還會說一句晉王殿下豐神俊朗,和太子殿下璧合珠聯。從闌國回來後,旁人再也沒有見他笑過,他仿佛變了一個人,曾經的天之驕子,變得陰沉暴戾。
此時劉肆仍舊麵色淡漠,他深邃立體的五官如雕刻般分明,身姿頎長挺拔,氣場尤為強大,他一進來,永壽宮裏仿佛冷了幾分。
宮裏妃嬪無不愛慕劉肆出眾的容貌,淑妃含羞帶怯看向劉肆,賢妃和德妃也噙了笑意。
虞夏臉色本來就白,看到劉肆過來,她臉色更白了幾分,瞳孔微微收縮。
這一幕自然落到了太後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