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音道:“公主忘了一首詩麼?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對待感情,公主別陷進去才好。”
虞夏“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外麵天氣和暖,虞夏道:“一天天的在這邊也挺無聊的,我們出去走走吧。”
荷雪見她有興致散步,也道:“好,公主可要每日散散步,長時間坐著不走,身體隻會一日比一日更虛弱。”
她穿了一身淺綠的衣裙,外麵係了白色的披風,墨發鬆鬆挽起,僅僅用一支羊脂白玉的簪子給簪住,身姿纖弱又有韻味。
深秋禦花園開了菊花,胭脂點雪、玉翎、朱砂紅霜、瑤台玉鳳、紫龍臥雪等許多品種的菊花都有,姹紫嫣紅,不比春時禦花園遜色。
虞夏極少出門,也極少來到禦花園,荷雪扶著她的胳膊,也怕她摔了磕了。
她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忍不住道:“原來這邊景致這麼美。”
齊繡被封為豔妃後,和齊貴妃也差不多算是決裂了。
兩人在府上的時候,齊繡就常常暗算齊貴妃,讓齊貴妃吃了不少啞巴虧,如今齊繡進了宮裏,齊貴妃知道,她這個妹妹比淑妃等人更讓她做嘔,每每在太後宮裏遇到齊繡,看著齊繡擺出一張姐妹情深的臉,齊貴妃就覺得惡心。
齊繡入住翠微宮,翠微宮裏還住著一位嬪,一位美人,兩位都不是省油的燈,齊繡知道自己惹了皇帝厭煩,倒是沒有對這兩位動手,而是裝了一副善良大度懂事的模樣來,不管這位嬪和美人平時怎麼作,齊繡都讓步幾分。
宮裏的美人都是穿著豔麗,衣著大膽樣式浮誇,齊繡則是一身清新的淡藍或者淺綠。
這天她要去太後宮裏請安,走到一半時,齊繡聽到了女子的聲音。
“我喜歡玉翎,等下剪幾支回去,我想插在花瓶裏。”
這般柔柔的嗓音,不像是掐著嗓子說出來的,而且聽這語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齊繡轉念想起了鳳儀宮裏的那位皇後不是本地人,皇後是闌國公主,據說闌國口音聽起來就很輕軟。
宮女對齊繡道:“娘娘,您怎麼不走了?”
齊繡對待宮人還很溫和,她笑著道:“那邊菊花開得正好,本宮想過去看看。”
說著,她腳步轉了個方向,去虞夏的方向走。
虞夏扶著荷雪的手走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是皇後娘娘麼?”
她回身,看到了同樣淺綠宮裝的齊繡。
齊繡在看到虞夏後,呼吸一滯,饒是她做好了虞夏是美人的心理準備時,在看到這張美得不似真人的麵孔時,還是吃了一驚。
虞夏並未見過齊繡,她道:“你是——”
齊繡盈盈行了一禮:“臣妾是翠微宮裏的豔妃,聽說皇後娘娘一直在病中,未曾見過娘娘。”
虞夏臉色變了變。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但這段時間,她未曾見過其他妃嬪,就默認了劉肆隻有自己一人。
忽然看到齊繡,虞夏的臉色蒼白了起來:“豔妃?”
齊繡道:“陛下誇臣妾容貌豔麗,所以封了豔妃。皇後娘娘身子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虞夏隻是一時之間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怪不得劉肆會不在她這邊睡覺,不在她這邊用餐,原來他還有別的女人。
她搖了搖頭:“最近不能見風,吹了吹風,有點頭疼。見笑了。”
齊繡勾唇笑了起來:“這樣麼……皇後娘娘要不要一起去太後宮中?正好臣妾要去太後宮裏請安。太後最近一直念叨,都說陛下對臣妾一眼鍾情,當下封了臣妾為妃,最近卻沒有時間去臣妾這裏。”